,然后我们就给他做了检查,这是他的体检报告。”
符衷翻看了报告,他找到几个重要的板块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在报告最后的诊断结果上:红标,严重感染。
他知道这个人麻烦了。
灰西装还在不停咳嗽,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符衷合上文件夹,没说话,站在玻璃前面皱着眉沉默。玻璃上映出他的倒影,不过另一边的人看不到他。符衷盯着灰西装看了一会儿,好像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咳到什么地步。过了十几秒钟后他瞥过眼梢看向隔离墙另一边的寸头,这个人脖子上挂着的胸牌已经被摘掉了,不过他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被警卫抓到?”符衷问,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就是想问问,他不能让这两个坏家伙捡了便宜。符衷很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他没把装有体检报告的文件夹还回去,站在后面的警卫把透明证物袋递了上来。
助理回答:“中午巡逻的警卫在总监控室里遇到了他们,他们不是监控室里上班的人,胸前挂着的牌子也是假的,他们是志愿者。而且他们被抓住之后冲着警卫大吼大叫,甚至还有袭警的意图,于是就铐起来了。而且巡警搜查的时候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符衷知道好东西在哪里,好东西就在这个证物袋里。他拎着袋口看了看,打着标签,这个证物袋是寸头的。里面有一个手机、一张假胸牌、一张皮夹子,还有两支水笔、一本巴掌大的车线本。符衷让人把车线本拿出来翻给他看,他知道这玩意儿里面写了什么,然后他就在本子里看到了这两人跟踪自己的证据。
警卫翻完本子后又拿来几张照片:“从受讯人的手机和电脑里找到的照片,全都洗出来了。其中有几张是中午在监控屏幕上截的,还有手机拍摄的。照片上的人好像就是您,所以我们通知您过来一趟。这两个人好像在跟踪您,或者在对您做些什么尾随的事。”
“不是好像,是确实。他们确实是在跟踪我,我知道这一点,今天终于把他们给抓住了。”符衷一张一张看完相片,那些相片全都是偷拍的角度,“问出什么来了吗?他们的老板是谁?”
“他们不肯说,这两家伙的嘴巴倒是挺严。不过他们说自己是时间总局来的,咄咄逼人,说他背后的人勾勾手指就能他们弄出去,而且保证我们全都会遭殃。”
“哦,又没让他蹲牢房,只不过是个问讯而已,他这么激动干什么呢?”
“心虚的人就这样。说不定他背后的老板也不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压根就不关心他俩的死活,他们只好这样大肆吹嘘了。”
符衷点点头:“他们的老板很厉害,只不过老板根本就不会去理会这两个人而已。”
他说完后把相片放下,转手将医疗报告递给医生:“去吧那个咳嗽的人带出去,给他治疗,病没好就让他在隔离区一直待着。再查查他最近接触的人,把感染者全都揪出来。”
医生去把灰西装带走了,符衷等到一众人都离去后让警卫打开了问讯室的门,戴好手套后走了进去。他得要去跟寸头聊聊,到这里来这么久了,符衷还没怎么跟他说过话呢。
寸头坐在里面,看着符衷走进来,他也没把腿放下去,仿佛他才是老板。符衷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去,拉开椅子坐下来,然后把一叠相片放在桌上。
“我们来说说这些相片是怎么回事吧。”符衷伸出手指按在上面,拿起一张看了看,“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我的老搭档?”寸头说道,“老天,我被铐在这里之后老是有警察进来问我问题。一中午都过去了,我还饿着肚子,这儿有凤尾鱼比萨饼和可乐吗?”
符衷抬着眼睛看他,寸头根本就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符衷压着手指,他戴着黑手套,罩在西装外面的大衣外套也没脱,这样的装扮让他看起来有点阴冷。
寸头被符衷的目光注视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瘆。符衷沉默了几秒钟后笑了笑,说:“我最讨厌凤尾鱼,所以这儿没有凤尾鱼比萨饼。”
“哦。”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符衷又问了一遍,他慢条斯理地看着那些照片,其实他刚刚才在外面看过,“现在被跟踪者就在你面前,好好回答问题,你就能少受点苦。”
寸头瞪了符衷一会儿,说:“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盯上你了。”
符衷点点头,这个回答让他很满意。接着他换了一张相片看起来,抬起睫毛睃了寸头一眼:“是专门去弄了个志愿者的假身份一路跟着我来的吗?”
“放屁,怎么可能。我们老早就在这里待着了,你来了之后我们才接到通知要干这个活,然后换上了志愿者的身份。就这样,问完了吗?叫外面的随便谁去买个比萨饼行吗?”
寸头皱起眉,他的右手铐在旁边的桌子腿上,一扯动就会发出哐哐的响声。符衷捏着一张照片不言语,他凝视了寸头几秒,按住耳机:“叫个凤尾鱼比萨饼,五分钟内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