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等话说完,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嫁人二十多年了,就算怀孕也不算什么,最多老来得子,还算得上是一件喜事,立刻恢复原先底气十足的样子,“王妃殿下随身带着验孕石,是要准备做什么?”
而被侍卫们反剪双手,站在一旁的乔伊斯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她强装镇定,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安塞把石头举起来晃了晃,确保所有夫人都能认出这是做什么的,然后随手一抛,抛到了毫无准备的乔伊斯夫人身上,她下意识地要躲,却没有躲开,只见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石头一接触到对方,就开始发光,并且光线非常稳定,丝毫没有测早孕的那种闪烁不定的感觉。
“凑巧听说夫人在新婚之夜所遭噩耗,深表遗憾,也许是深居宫殿,消息不通,没有收到夫人新婚的消息,在此祝贺夫人新婚愉快。”
奥登与安塞并肩而立,似笑非笑地接道:“夫人新婚愉快,不知道新丈夫是哪个贵族家的少爷?”
乔伊斯夫人垂头丧气,闭口不言,反倒是雷切尔夫人还在强词夺理:“这是喜事!我表妹怀着的是戴里克侯爵的遗腹子,而你们居然要抓走她,戴里克家族不会放过你们的!我······”
“那她躲什么?”安塞挥挥手,“先抓起来,医生一查就知道孩子多大,到时候您可别后悔,夫人。”
说来也巧,虽然几个月前医生们因为黛安娜公主产子的事情被外派,准备直到公主彻底恢复再回宫,但由于之前安塞病了一场,老国王特地召回了最年迈的那一位,现在还在王宫里住着,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奥登便下令:“带她走,关进大牢待审。其他人不必管。”
侍卫们只听奥登的话,完全无视了边上那位又哭又闹的夫人,押着乔伊斯夫人就往大门口走去,雷切尔夫人不肯离开,非要跟着他们一块走。看着两人的惨状,全场的贵夫人们都退于两侧,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于是从曼德尔夫夫到大门口的这段路上空无一人,在场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表情肃穆,倘若这时候老国王突发奇想准备亲自过来瞧一眼,准会误以为奥登背着他正在举行登基仪式。
但是安塞很兴奋,他刚刚运用聪明的大脑和丰富的实战经验打败强国,获得了其他国家的尊敬——看吧,战争所带来的有时并不仅仅是臣服,还有威慑。他高高兴兴地端着红酒爬到供音乐家们表演的台子上,一旁的侍者想要小声提醒他旁边有楼梯,被奥登的表情吓得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小王子高举红酒杯,扬声宣布:“让我们为战争的胜利,举杯!”
虽然不知道王妃殿下在说什么,但夫人们还是很给面子的全部举起酒杯,就算手边没有杯子,也要举点变得什么,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乱糟糟的,有人举着胸针,有人举着花瓶,还有人举着把大刀。
小王子却很满意,他慢慢地环顾四周,最后总结道:“未来我与我的丈夫奥德里齐·曼德尔殿下,将带领······嗯,红玫瑰军团不断前进、不断战斗,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完毕!”
说完这些,他想要下去,有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欢迎加入我的军团,狂欢吧,女士们!”
安塞醒来的时候,头很疼。像是有一位看不见的拳击手在不断攻击右侧的太阳穴部位,疼痛钝而迟缓,朝右眼眶蔓延,这种疼痛到他坐起来的时候到达顶峰。他撑起上半身,看了一眼旁边,奥登不在,这很正常,他一向起得比自己早。
卧室里头安静极了,窗帘拉着,光线昏暗,但能看出外面阳光不错,非常适合处理烂摊子——昨天留下的烂摊子。醉酒的感觉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边清醒地看着自己做傻事,一边还要在心里大声喝彩,认为自己做的太棒了,都是她们活该。
这时,有人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安塞眼睁睁地看着奥登在他面前进行了一场芭蕾表演——这没长眼睛的傻瓜端着碗,准确无误地猜到了一条裤子上。
“你醒了啊。”他尴尬地收回那条与地面几乎平行的腿,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解释道,“醒酒汤,女仆才送过来,还热着。”
“我······”安塞咳嗽两声,他的声音过于沙哑了,“我先洗漱。”
在他进了浴室之后没多久,来了个信使,声音洪亮到就算他关了门也能听到大门口传来的那声兴奋的“有王妃的信”。安塞一边刷牙一边慢吞吞地挪到卧室门口,他知道奥登肯定会帮他拿,果然,没过多久,他那勤劳的丈夫就把信递到了他的手上:“给你。”他看了一眼信的封面,“埃尔加·安妮杰斯·布拉德利克······是你的兄弟吗?”
“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排第十五。”安塞迅速漱完口,把洗过脸的毛巾丢进脏衣篮里,“他怎么会想起来给我写信?”
奥登挑眉:“也许是准备结婚了?”
安塞用裁纸刀把信拆开,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亲爱的哥哥,无意冒犯,就想询问一个问题······请问嫁给男人是什么感觉?”
“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