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些天了,今日就休息一日吧。”
俞礼摇了摇头:“这病的源头还没调查清楚呢。”
他想起一事,续道:“你再写封信给我阿姐,随便聊些家常就好,替我问问她近日如何,以及京城内的情况,其余的就别说了。”
执书虽不明白,但还是依言把信写好,将两封信交给刘伯,让他寄去京城。
短暂的朝霞很快被再次拢聚的乌云压下,瞧这势头必有场更大的雨会降下,河道正挖到关键处,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如果没在大雨落下前将水势引导绕开金陵,那么金陵必然会彻底被大水淹没。
这段时间,俞礼甚至连商炽人影都没看到个。商炽忙起来吃饭都泡在江水里,晚上就往江边扎起的帐篷里躺一会儿,这段日子来从没哪天睡满过三个时辰。
在等待宣柳洇回信的时间里,急症在药物的控制下似乎冻结了,医师虽说不出这病是个什么,但他的治疗有显著效果,急症没再继续扩散给其他人,患了急症的人也没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这种看似的平静,却让俞礼忐忑起来。
几日后,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狂泄而下,最后关头商炽他们掘通了第一条河道,引导水势走向,让大雨下暴涨的江水再无淹没金陵的可能。
如今只得看堤坝修得够不够坚固,一旦一方破口,前期工作就将功亏一篑。
寨子里,众人提心吊胆地看着山脚下泛滥的江水与不远处的金陵城,大雨劈头盖脸砸在身上,也顾不得,他们紧张地盯着新挖的那条河道,见高高筑起的堤坝在大雨下纹丝不动,才异口同声地松了口气,寨子上空响起一声声的欢呼。
这一刻无论是山贼、难民,还是劳工、官兵,都不分彼此。
金陵城内,百姓们同样站在高处看着外面那条新掘出的大河,汹涌的水势被引导绕开了金陵,他们的家园暂且保住了。
人们喜极而泣,跪在大雨里朝天磕着头。
俞礼坐在窗边,瞧见外面难得的轻松时刻,眸底清亮澄澈,亦同样闪烁着欢喜。
但他欢喜的不光是水患得到第一阶段突破性的进展,还有商炽。
经过这段时间,俞礼发现商炽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文并没主讲商炽太子时期的事,文里描述的暴君已经成型,冷酷无情、铁血手腕,残暴得杀害忠良,颁布森严律令,四处征伐,让百姓每日诚惶诚恐,怨声载道。
但此刻坐在他对面书写奏章的太子爷,至少此时一心在为百姓着想。
教成明君指日可待!
商炽察觉到炽热的视线,抬头看了过去,见俞礼正用一直很古怪、类似于“我儿出息了”的视线看着他,商炽冷下脸,道:“你还是装个瞎子好。”
“不行,要是我真是瞎子,估计就看不到这些了。”俞礼很庆幸原主不是真瞎,可他说完,却感觉周围空气降到了冰点。
商炽冷飕飕道:“之前那些,你全都看到了?”
俞礼对商炽久违的畏惧又笼上心头,惧怕地往后缩了截,磕磕绊绊道:“没没……我都是闭着眼睛装瞎的。”
他才没看到商炽出浴之景,才没看到商炽在无名氏的牌位前流的那滴泪,才没看到商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人不鬼的模样,才没看到商炽以前在他面前不经意流露出的真情实感。
但他这心虚的语气太过欲盖弥彰。
商炽放下笔,勾起嘴角冷笑道:“俞明寂,你胆子可真大,当初看本宫觉得很好笑是吧?”
俞礼慌了:“我发誓,我……我看到你难过的时候,从没觉得好笑过,我也跟着你……有些难过的。”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雷声轰隆中,俞礼哆哆嗦嗦收回了举起的手指。
他明明说得是真的,这雷瞎劈什么啊!
商炽的脸色更Yin郁了,在晃悠悠的烛光下,显得像鬼一样。
俞礼心肌梗塞中。
果然,装瞎这事并没翻篇,之前单纯只是因为商炽太忙了才没去计较而已。
俞礼问道:“那你要怎样?”
反正看都看了,俞礼不信商炽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外面大雨滂沱,商炽慢悠悠将奏章封好,把俞礼晾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白面小生做错事后,威猛大将军是怎么惩罚他的吗?”
俞礼端坐在那,昳丽无比的脸上冒出问号,他们还能做什么,那当然是一直做,做到白面小生哭着求饶,呃,等等……
俞礼瑟瑟发抖道:“不……不知。”
商炽俊美的面容在光照不到的Yin暗中显得邪魅无比:“拜少师大人教诲,那本将军韵事可是本宫于这一事上的启蒙书,每每出现书里的情节,就让本宫不由自主地想起,且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举动。”
俞礼:我错了,大错特错。
好端端的暴君,就这样不纯洁了。
他瞧见商炽的神色,心里更是没底,试探道:“既然这书如此重要,执书那还珍藏了不少,要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