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骗他的,不然那姓卫的笨蛋又要问七问八,耽误我逃跑。”
“你为什么执意逃跑。”
“你傻吗?我的体温常年低于37度,万一被那些科研狂发现,岂不是转眼给拉去做解剖?”
虽然被骂了一句,看在齐谐的反应足够真诚,谢宇基本接受了他的解释。
见二人的谈话告一段落,小桃乖巧地走上前来:“齐先生,钱姐让我转告您,明早七点出发去机场。”
齐谐点过头:“知道了。”
“你要去外地?”谢宇问。
“出去办些事。”齐谐说。
“和怪事物有关?”
“是的。”
“丁隶说你进归心堂只是做文职,不会再参与任何案子。”谢宇了然,“你在骗他。”
齐谐笑笑算是承认。
“啊还有。”小桃又转向旁边,“钱姐还说了,如果谢先生愿意,可以一同去。”
谢宇顿了一下,微微蹙眉:“我?”
“对呀。”小桃点头。
“呵。”齐谐敲着折扇,“钱助理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有意思。”谢宇对小桃说,“无所谓她卖什么药,我先买下了,请你转告钱助理,我愿意一起去。”
“你不用考虑个几分钟?”齐谐问。
“不用。”谢宇态度坚决。
齐谐唉地叹了口气:“竖根竹竿你就爬,迟早要栽在意气用事上。”
谢宇稍微靠进沙发里,顺势跷起二郎腿,目光透过镜片看向他:“这不是意气用事,我从很久之前就想亲眼见识一下你解决案子的手段。或许我没有跟你说过,除了槲寄生计划,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猴打头
清晨的上海起了雾霾。
齐谐和谢宇都是习惯早起的人,张师傅的车拐进月园,二人正好提着行李出门。到达虹桥机场,齐谐没做任何联络,轻松找到了来往人群中的钱思宁。
一身素色衣裙,简练不失妩媚,她笑靥如花地打招呼:“齐先生早。”
齐谐点过头。
钱思宁视线一转,落到谢宇身上:“你好啊,程羽大侦探?”
谢宇应:“又见面了,迪丽拉。”
齐谐四下扫了一眼:“他们人呢。”
“哎呀齐先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听闻洪亮声音,谢宇扭过头,见对面走来三个男人。说话的是领头那位,年逾不惑,穿深蓝色对襟褂,灰白的头发向后梳,正拱着手迎上前。中间那人和齐谐年纪相仿,又高又壮,穿一件白色斜襟褂子,下巴留了一撮胡子,慢悠悠踱着步,神情带着三分倨傲。最后是个年轻人,身形黑瘦,身着一套改良汉服,推着两只行李箱,看来是个随从。
谢宇望着三人走近,又对齐谐打量一眼,心想难怪他在归心堂讲课之外都不再穿那些“奇装异服”,否则这样一群人站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场古装扮演大会。
“鲁爷。”齐谐挂上笑容,冲领头的人拱了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不惑男人连连摆手,“我虚长几岁,齐先生不嫌弃的话,喊一声鲁兄就好。”
齐谐笑着摇头:“齐某新进归心堂,不能乱了辈分,先生之名可担当不起。”
“齐老弟!”鲁爷拍拍他胳膊,指向身后,“介绍一下,白德企。”
“白哥,久仰。”齐谐作揖。
“幸会。”白徳企眼一斜,随意抬了抬手。
鲁爷又一指:“这是我助手,小马。”
“齐先生好!”小马笑出一排牙,结实地鞠了个躬。
“你好。”齐谐点过头回身介绍道,“鲁爷,这位是我的友人,谢宇。谢宇,归心堂的鲁爷。”
二人握过手。
“各位大人,咱们还是先换登机牌吧,到了候机厅再寒暄不迟。”钱思宁笑着提醒。
“对对,还是小钱想得周到。”鲁爷说着带头向里走去。
换票、过安检、登机,一路听几人闲聊,谢宇大概掌握了一些情况。鲁姓男人全名鲁仁达,跟了荀老板十几年,是归心堂的老人物,被恭称为“鲁爷”。白徳企和齐谐的工作性质相当,平时在总部授课,连带处理一些怪异事物。这次是荀老板指派鲁爷带队,去湖北解决一桩紧急案件。
飞机降落在宜昌,钱思宁联系了一辆车,高速、国道、再转省道,三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神农架的旅游集散地,木鱼镇。
到了宾馆已是黄昏,鲁爷决定第二天凌晨进山,吃了晚饭,几人各自回屋。
“地方小,没有总统套房,委屈谢少爷跟我挤一个标准间了?”齐谐调侃。
“我的确不习惯和人同住,麻烦你在卫生间凑合一夜。”谢宇放下行李,打开空调,一本正经地说。
齐谐不再继续这个玩笑,拿了电水壶去接水:“明天我们要住在山里,露营的东西已经备好,得自己背进去。进山的一共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