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戳了我的肺管子的那种。
所以我把大招都攒起来,就像打牌一样我习惯把最大的牌留到最后,然后一口气炸完。
第三位是霞落山修真处代表。
“当时苦厄就像变了一个人,拔出刀,捅进了唐宜道友的腹部。”
第四位是青龙城寨人。
“我看见她在下区食人旅馆那里打工,她哄骗人进去,然后把人吃掉。”
交通局高层皱眉:“吃人的旅馆?治安官……”
治安官咳嗽一声:“青龙城寨都是凡人,黑帮众多,历史复杂,情况比较复杂,治理有难度。”
交通局:“所以的确在上央城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吃人的事?”
傅警世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苦厄,你还是没有什么要说吗?”
我起身对四面八方微微欠身行礼:“请继续。”
然后坐回。
还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词。
我如果是被夺舍的事实成立,也不能证明夺舍我的人就是修魔者。
我捅了唐宜之前,唐宜用枪对准了我,我可以说这是私人恩怨,不能说我是修魔者。
青龙城寨我最多是个帮凶,而且最要紧的是,治安官说了,青龙城寨事情复杂,如果要深究,又要伤筋动骨,这条证词肯定会被略过去。
都不是我的罪状。我的罪状只有一条,那就是吃了火纹男几口rou,直接导致他死亡。
虽然前几条的铺垫对直播来说很有效果,铺垫出我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堕落得有理有据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观众的情绪也不会得到释放,他们只会觉得:“就这?”
要知道这些事虽然大,但他们不是当事人,必须是足够惊爆眼球的事情才能够让他们产生情绪上的满足。我做过主播,我了解我的观众,他们不够理性,被部分事实牵着走,但是如果说一点情绪就可以牵着他们走,那就错了,能无缘无故牵动起他们的情绪必须是深刻入骨的。
某种时候,在灵网上窥探修真者日常的凡人也并不是想知道个对错,他们就是想看情绪的碰撞,网络建造了一个个虚拟的人格,这些人格并不只依靠电能与灵能生存。
更多时候他们需要用情绪饲喂。
接下来又有一些差不多的不痛不痒的证词,我看见唐宜翻出了那本日记。
只有这个是有用的。
唐荣泽生前名声不错,我不能直接说他为天人办事,因为一旦涉及到我的立场,这就是侮辱死者了。
这就意味着我即便是说事实,也要挑着说一部分。
唐宜作为证人第二次上来,她款款起身,我微微坐直。我瞥见傅警世擦了擦眼镜,场内不耐烦的观众与热汗淋淋的审讯官身上都发酵出一股难言的期待,好像一团粘稠的雾在我们之中。
我们都知道唐宜的证词才是最能激动情绪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她爆料最可信,也最残忍,观众一边骂她一边骂我,双倍的快乐中诞生一审的审讯结果。
唐宜身后好像被扫帚扫净,只剩下她自己的衣摆拽着影子,步伐沉重地走上证人席。
“父亲的日记我已投放到光幕上,如各位所见,日记直接表明了当时苦厄使用撕咬人rou的方法杀人,日记已经经过核查,并无作伪,而这是父亲的私人日记,不存在他自己要对自己撒谎的可能。众所周知,修魔者就是用同类的身躯汲取灵能的残忍方式来修炼,比如吃人rou,喝婴儿血,要童男童女祭拜等,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苦厄她……”
我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感受,我皱着眉头看唐宜,她沉yin一下,看向了我。
什么意思?看表情掏证据?这可不是打牌,看我臭着脸猜我牌都不好,那我要是表情轻松她还能出个王炸来震慑我?
此时此刻我意识到了,唐宜似乎也在隐藏着某些事情。
她完全可以把之前那个证人说我捅她的事情添油加醋借题发挥一下,这样我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魔了。
我做好了坐牢的准备,即便我有理由,但我的确是吃了人家的rou吞进肚子里消化了,所以我不否认,坐多少年牢都可以,我死不了——重要的是道心安稳,而日子还很长,天人在华夏星活动几千年了,就我这几十年等不了?
于是我迎着唐宜的目光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笑容比歇斯底里体面。
她忽然也笑了一下,低着头:“我的证词到此结束。”
她没有说她认为我怎么样,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空白。
在别的法庭上,这是不允许的,但这是对我的审讯,她可以这样。
“苦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傅警世终于看向我。
管他傅警世打算干什么呢,呆瓜没和我说的计划一律认为不存在。
“我不喜欢博苦情,我就一件件说起,长话短说。”我起身,面向晶眼,长时间的直播我已经不再像当初一样畏惧它了,甚至我感觉我比在场所有人都熟悉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