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捷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也正在吃饭,郭景涛正在他家里看电视。见他回来,就问:“陈捷,你哪里去了,我一个下午可都没看到你人呢,咦,你端的这是什么啊?”
初一下学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捷所在的实验班上忽然传来了一种说法,说在初一期末考试后,要对全校五个初一班级进行调整,突出实验班的作用,要将达不到实验班标准的最后十名学生调整到普通班去,普通班的成绩好的将同时调整到实验班来。
摘叶子、找木耳玩了半天。
陈捷性格温和,不像她表哥那样处处和女生做对,所以林逸也不愿看到陈捷真地离开实验班,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鼓励他说:“现在离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加加油突击一下,依你现在的成绩,再提高一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消息的同学立刻就各怀心思来了,王维维和郭景涛常年作为班上的落后份子,两人本来升初中的时候就是在原来学校复读一年才考上的实验班,现在大家在一条起跑线上,因为实力缘故,成绩一直是在班上拖尾,两个人同时认为学校这个政策出台就是针对他们俩的,所以也就不再报什么希望。陈捷原来在小学的成绩本来是中等,因为她姐姐陈敏在楚城中学的异常优秀表现,所以为她这个弟弟加了不少分。同时在楚城老师到小学举行的面试测验中,他又阴错阳差地做对了一道老师正在课堂讲解的竞赛题,顿时让录取老师对他刮目相看,以为又能招到陈敏一样的好苗子,所以当场就被录取了实验班。到了实验班以后,班上的学生都是优中选优,他的成绩一下子跟王维维郭景涛相差不多,上学期期末考试,全班六十六名学生,成绩在班上五十四名,听到这个消息,心思细腻的他愈发紧张。另外与他们同一个小学录取过来的林逸成绩在班上拔尖,林永生也是中游,两人都没有调班的后顾之忧。卫国与许燕冰也是分别是各自小学的优等生,现在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团支部书记,成绩自然都是名列前茅,也无调班之谀。所以情况最为凶险的就是陈捷了,如果一旦考试不理想就有滑落到普通班去的可能。
“可以的,但你不能再欺负人……”
小孩子间的别扭很容易就被遗忘了,或许他们俩都早不记得昨天上午在教室里的事,这便是童年,也是每一个成年人羡慕的地方。所以陈捷看见郭景涛问,也毫不掩饰地骄傲地说:“是蚕子,你有见过吗?你看它,正在吃桑叶呢!”
“可以啊,”林永生马上附合道,“
这时陈敏听见也端着碗湊过头来看,她母亲在后面说:“小弟,你快过来吃饭啊。”
两小无猜
“我已经在林永生家里吃过饭了。”陈捷连头也不回地答道,生怕蚕会被郭景涛陈敏抢走一样,用双手紧紧地护着盒子。
等回到林永生的家里,天已经快黑了,林永生的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他们俩便又留着吃了晚饭,才小心翼翼地捧着蚕盒子回家了——蚕盒子是林逸用挂历纸折的。
“我现在数学、历史、地理还过得去,就是政治、英语和语文难过啊。”陈捷盘算着,嗫嚅着说。
陈捷回道:“我这次危险了,本来原来就是老师看我姐姐在这个学校表现好,才招我进来的,现在可能要被打到其他班上去了。”
郭景涛听他说“可以”,连后面的话听也没有听,就跑了出去。
“噢,来了——”郭景涛的声音并不比他母亲的要小,“唉,陈捷,你明天能不能给我送两条蚕子?”他跑到门口又折过身来问陈捷。
这时林永生从后面探过头来说:“陈捷,我的英语也不行啊,不如林逸你来帮帮我们怎么样提高英语的成绩?”
“涛涛……快来吃饭哟——”郭景涛母新嘹亮地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他们两家离得不远,中间隔了两户人家而已,所以经常来回走动。
“从每次改试卷的情况来看,陈捷的单词错误情况扣分很多,这个要加强记忆,不如你们就跟我现在一样,每天抽时间写三百个单词,做不做得到?”林逸说。现在他们班英语李老师经常出一些试卷,写完之后,就和同桌交换来改,每次改的时候,陈捷都特别难为情,因为在一个女生面前错题,真是太尴尬了。曾经有几次腆着脸求林逸高抬贵手,把错误的选择题改一下,以提高一下最后的卷面分。被林逸严正拒绝后,陈捷再也不敢提了,因为他发现从那以后,林逸的改题尺度反而比之前更加严格了,有时候他写a的时候带长了一点像是一个d 也被判错了,导致有几次考试明显是能及格的,最后在林逸的批改下只有可怜的五十几分。作为报复,陈捷也对林逸的卷子加严,想找出一些扣分的地方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什么把柄,每次看到九十几对五十几的分数,陈捷都生气得想几天不理她,但一看到林逸维维笑鼓励的脸庞,生气又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不,一下课,陈捷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面摆弄着手里的笔,也不想出教室玩耍,思考着自己几个月之后的命运。同桌林逸瞧着,捅了捅他的胳臂说:“怎么啦,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