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拒绝,褚沐柒已付钱要了两块上好的沉香木牌,两段系牌子的红绸,分出一人份,递到卫风yin面前。
看她迟疑着伸手接了,又拉着她到一旁备着供人写字的桌前坐下。
褚沐柒盯着她,眸中催促意味明显。
卫风yin看了半晌,终是接过笔,着手准备写字。
这红绸上是需祈愿的,且得双方写得几乎一样,才有资格将那写了两人名字的牌子挂上去。
旁边有一对看似新婚的小夫妇已在此磋磨许久,那女子一脸嗔怪地瞪着屡屡与她写不到一处的丈夫,已是恼怒不已,惹得那男子不停讨饶,抓耳挠腮,又重新拿了许多红绸来。
这些苛求的规矩,卫风yin却是不知,只顾着低了头祈愿。
褚沐柒看着她一笔一划,勾勒出几个隽逸小字,自己便也提了笔,在那上头写着。
待在木牌上也各自写好各自的名字,褚沐柒伸了手,示意卫风yin将她写的拿与自己看。
那人儿又皱了眉,“挂上便好,何必再看。”
那手伸在半空没有动,一双眸子执拗地盯着她。
两相对峙,卫风yin没有动,褚沐柒便自己伸了手拿过。卫风yin抿了唇,不欲与她多言。
两段上好红绸并作一处,上面一模一样三个字列作两排,一清逸,一端正。
——“愿同心。”
褚沐柒弯了唇,一双眸中似捻碎了星光揉在里面,柔柔望向卫风yin。
卫风yin抿着唇,撇过脸去。
一只手捞过她藏在袖中的手,执了她,走向那挂牌之地。
一步一步,地上拉长的两个影子靠在了一起。
“你在此处等我,我去挂了就来。”褚沐柒拿着两人的红绸与木牌,回头叮嘱。
“嗯,”卫风yin应了,“小心着些……”
褚沐柒弯了眸,应道,“好。”
被牵住的手落空,卫风yin站在原地,看着褚沐柒轻快地朝那树边走去,深思着,幽幽叹了气。
“同心结喽,卖同心结——”
正站立着出神,旁边却传来一声吆喝猛然将她打断。她回了头看,却是一个极小的摊贩,但生意却还算不错。
这种定情之地,旁边都会顺势摆进来许多卖诸如同心结、千千结、红丝绳一类的定情之物的摊贩。
回眸望了一眼,褚沐柒此时正候在那挂牌的队伍后面——前头还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卫风yin心中略安,收回视线,缓缓走到那叫卖的摊前。
那是个略有些丰腴的中年女子,扯着嗓子正在吸引那些来挂木牌的情儿。当然,多数是女子被吸引来的多。
“这位姑娘要两个,哎——还有这位姑娘……老罗,你手脚快着些,同心结要没了,快去拿些来!快点快点,怎么这么慢!”
“唉,”那老板娘靠在一边歇口气,听说同心结没了,原本几个要买的人又远远退了去。
眼见到手的生意飞了去,老板娘咧了嘴直骂那笨手笨脚的老罗,“没用的东西!生意都没了!”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挠挠后脑勺,又低着头赶紧往摊上加货。
卫风yin停在摊前。
那老板娘见了她,眼前一亮,“姑娘,可要买两个同心结,还有货的,马上就来……”
又转了头去不耐烦地催促,又急又骂,将那老罗骂得慌了手脚。
卫风yin皱了眉,“他是你伙计?”
便是对伙计,也不该像这般没脸没皮地骂。
那老板娘收了声,见她面带不悦,知自己在外人面前这般作态恐有些不妥。遂敛了脾气,解释道,“没,这是我家那口子。”
卫风yin收回视线。既如此,她也不好说什么。
“哎哟!”那边拿东西的老罗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抱的同心七七八八散落一地。
“哎呀!”老板娘一声惊呼,匆忙跑过去扶起他。抬了他手一看,竟流了不少血来。应是跌倒时硌在碎石子不小心磕破。
“你这木楞子,怎的这般不小心……”嘴上骂着,卫风yin却见她眼眶微红,手上赶紧将他的伤口包扎上。
包完又扶他站起来,仍是骂着,手却扶得紧紧的,眼中心疼,不似作伪。
“姑娘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那老板娘朝她歉意地笑笑,又嗔怪地瞪了眼老罗,“我家这口子不中用,伤着了,今日便不做生意了……”
她按住要动的老罗坐在一边,眼一瞪,那老罗欲辩驳的声音弱了下去,却仍是呐呐出声。
“燕娘……没事儿,这点小伤,不碍着做生意,今夜花灯节最后一天,不做生意可就亏惨了……还咋给你买你最爱吃的……”
“你闭嘴!”那燕娘又是一喝,惊得老罗瑟缩了下脖子,欲再劝说却又不敢多言地闭了嘴。
卫风yin不解地看着这对貌离神合的夫妇,有些不解。
“姑娘,抱歉,这对同心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