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来,摆明了就是余晞景拿了吴言的眼睛却耍赖不认账了。
说真的, 余家脸皮厚那是整个华夏玄门都知道的事了。
可据甯封蜓所知,余家厚脸皮是有个度的,一般是限于“狮子大开口”这种,却没想到,已经商量好了的事竟然还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口。
甯封蜓:不知道说什么, 就只能给余晞景喊一声“牛逼”了。
吴言阐述了一个事实:“掀完了以后,眼睛也没拿回来。”
吴言见张叔脸上还是忿忿不平, 一副抑郁难舒的模样, 就知道张叔虽说是“把余家掀了”,但此时此刻却仍纠结于自己没能把他的眼睛给取回来。
张叔:“……”
吴言这话说得直白, 虽是实情,但还是成功地把张叔噎到了。
这也让张叔想起余家时,更生气了。
“……”甯封蜓本来以为吴言也就是怼怼自己, 没想到吴言疯起来,连张叔都敢怼。
“他们余家老宅,本来就是一个大阵。”张叔越提越烦,干脆伸手把吴言腿上的阿咪又抱了回来,仔细撸着毛。“要不是现在我神力不足,也不至于会吃下这个闷亏。”
在对方的主场,能掀得起来就不错了,就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
“不过,余清澜是个有脾气的,不喜欢余家那些条条框框,进娱乐圈也是因为不乐意学余家那些。”张叔给阿咪顺了几下毛,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面上才又带上了笑意:“这次倒好,余清澜自己跑到晋南来了……”
晋南,那可就是他的主场了!
余晞景真有本事,就杀到他晋南来,也把他晋南掀个底朝天试试!
这么想着,张叔立刻动了心思。
他现在神力虽比以往来说差了不少,但余家显然也不如古时候那么能耐了。
在古时候,能力出众的修士是可以与神相抗衡的。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土地神,其实在古时候的诸神之中,地位并不怎么高。
这也是余晞景敢诓他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嘛……
张叔停下了撸猫的动作,在阿咪抬起头,露出的圆卜隆冬的大眼睛里,很快地动手掐了个诀。
紧接着,就有一道似有若无的亮光在吴言和甯封蜓眼前稍纵即逝。
阿咪反应显然也看到了那道亮光,伸出rou垫去抱张叔的手,但张叔的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阿咪不甘心地停下了“抓手”的动作,转而以四肢着腿的姿势去看吴言。
“叔?”吴言眼看着张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刚才还是一脸的恼怒,现在却扬起了得意之色。
吴言伸手摸了摸阿咪的脑袋,直把它的小脑袋摸得一晃一晃的。
在阿咪开始反抗之前,吴言飞快地收回了手。
余家在蜀中,跟晋南不是同一个地方,张叔管不到那儿。
所以,由此可以推断,张叔刚才掐的诀不是针对余晞景,而是针对余清澜的。
自从知道了张叔在自己混然未觉的时候帮自己谈了一个对象回来,甚至连聘礼都给好了之后,吴言就已经很难再以寻常的心态去思考张叔的行为了。
张叔掐完了诀,心里瞬间舒坦多了,在对上面带疑问的吴言时,张口便道:“放心,你未婚夫这次跑不了了。”
吴言:“……”
吴言脸上罕见地闪过了一丝不自在,倒不是因为被张叔打趣得不好意思,而是还没适应张叔现在说的这个话题。
他跟张叔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忘年交那种。
而这么多年来,就算是他成年之后,张叔也从来没有调侃过他谈恋爱、谈朋友之类的事。
现在……一张口就是“未婚夫”。
怎么也得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吧?
还有就是,这事儿认真算起来,还只是张叔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余家那边不都还不乐意呢嘛!
吴言莫名觉得自己被张叔打趣了,以至于反应慢了一拍,这才问道:“叔,你刚才做什么了?”
张叔神在在地笑了一下,“当然是把余清澜留在晋南了。”
“叔。”吴言微微眯起眼:“您还有这本事?”
吴言知道张叔向来是不插手人间事的,像这样当真吴言的面动手,更是少数。
张叔横了吴言一眼,并没有针对吴言的话而说出什么,只接着道:“上一次,是我到余家去砸场,这一次就看余晞景敢不敢到晋南来捞人了。”
“叔~”甯封蜓很快挪了挪-屁-股-,身体也向前倾了些:“您刚才还没说,您是怎么把余家给掀了的?”
甯封蜓觉得,反正现在八卦也听得差不多了,不如就来听听真·神仙打架吧!
一说到这,张叔当即谦虚地摆摆手,“也没什么,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掀’而已。”
就是把屋顶给掀了,把余家的地砖给震飞了……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