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认识方知意之后,他就把这辈子可能做的,出格的事,全部都做完了。大概方知意真的是他的克星,是命中注定的那种,他想。
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同样愣住的,可不仅仅是宋至诚,当然还有方知意。只不过方知意错愕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阵喜悦。
他能不假思索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就代表他在心中已经认可自己为朋友了。
“喂!宋处长你……”
他正想说些什么话来调笑调笑他,就将宋至诚迅速地扭过头去,扶着他姐姐,风一样地“逃走”了,甚至连腰上都忘了。看来窘境和逆境一样,都能激发人的潜能。
方知意料得不错,等宋至诚他们进去之后,典判厅的各位典判官们都已经看过了新呈上去的证据,也认可了证据的真实性。
宋至诚的姐姐总算是胜诉了。
在审判锤敲下来的瞬间,原本神智有些迷糊的姐姐,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眼泪突然不间断地落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露出了一丝清浅而迷人的微笑。
她虽然现在表现得呆呆傻傻的,但美人到底是美人,这一丝微笑,不知道迷倒了在场的多少人,也包括被告席上的安国宣。
他喃喃出声,“鸢鸢……”
原告席上的女人一震,顺着声音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中对了个正着。
这一突发状况,让宋至诚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就要站起来。但是被方知意及时按住了肩膀。
“放心吧,你姐姐有分寸。你应该相信她。”
“……”宋至诚点点头,也就不再激动,而是静静地等待最终结果的宣判。
果然,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又冷漠地低下了头,继续盯着她的小腹看。
方知意突然感到一丝不对劲,他凑到宋至诚的耳边低声问他,“你姐姐不会怀孕了吧?”
“嗯。”
这回差点跳起来的就轮到方知意了,“你们傻啊,像这种情况向典判厅提出来,是可以榨干他剩下的钱财的。姐姐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姐姐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那……好吧。尊重你们。对了,宋处长,庭审结束后,你要送你姐姐回家吗?”
“嗯。”
“你也是不容易啊。”方知意感叹道,“明明自己身负重伤,却没有人心疼你,还得让你来Cao心这些。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家。正好过去拜访一下。”
“……那是我给我妈和姐姐找的临时性居所,并不是我家。”
“这样啊……”方知意稍微有些失望,“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住在你家呢?”
“我……不习惯和别人住在一起。”
“可……”他们是你的家人啊。
方知意特别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当他看到宋至诚不是很好的脸色的时候,就生生地把那句话咽下去了。
罢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又何必要去揭人伤疤呢?
他只好转换话题,继续刚才的问话,“我送你们回去,要不要?”
“好。”
“你不要再……诶你刚才说什么?”方知意有些不敢相信,宋至诚竟然就这样轻易的同意了,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对自己退让了。
这代表什么?方知意隐隐有些得意。但他面上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而是凉凉地说,“看来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初见成效,宋处长终于肯对我放下心防了,可喜可贺。”
他这么一说,宋至诚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暗想自己之前果然是防备心太重了。方知意虽然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对,可是对自己真没得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自己也没必要整得跟仇人一样。
也不要太过亲近,就……当普通的朋友就好了,宋至诚在心里又补充道。
“经查实,被告安国宣,在与柯南鸢的婚姻关系中,存在欺诈行为,证据确凿,现当庭宣判……”
“宋处长,你好像不太满意?”
“确实不满意,判几年,出几个钱而已,出来以后一样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人。”
“……”
“你看我做什么?”
“在看宋处长是不是什么人冒充的?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我一直以为……”
“方律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宋至诚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一点。
方知意见好就收,忙打哈哈,“没有没有。诶,宋处长,你觉得他会不会上诉?”
话音刚落,就听到被告席上的安国宣愤怒地说,“我选择上诉!”同时,他还隐晦地拼命对自家律师使眼色,希望他再说些什么替他辩护。
可是在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他请的律师也是无能为力,索性就装作没看见,反正安国宣接下来进去了,他如果想减刑,估计还得反过来求着自己。
不过,律师想,自己今天坑了他一把,等他出来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与其这样,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