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眼里浸着泪,他看着顾行之犹豫的样子反而开口:“他们谁都不是不是好人,哥,今天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告诉叶侨我立刻去自首,再也不会有人拦着你和叶哥!”
“不可能……”
顾行之有些颓败的模样让临安眼里显露出几分绝望,而只有叶侨,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尚带着茫然:“你们到底想说什……”
“没有事!”
这是顾行之。
叶侨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忽然的的安静反而带着死亡将近的威胁,他仿佛能听到他身后临安的心跳,很快。
“咳!”
便是一阵干咳声,既不像临安更不像顾行之,随后忽然听到一声“叮”的奇怪声音,顾行之再没有说话,临安也撤去了他脖子上的餐刀,叶侨下意识都以为是盛屿来了,然而不过是一瞬间他又明白那不可能。
“你怎么会……”
叶侨听见顾行之诧异的声音,随后却是一阵嘈杂,他身后临安的似乎退了几步,然而忽然身下的餐饮被猛地推翻,他听见一阵怪异都笑声,随后叶侨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死死搂在怀里,他隐约听见临安的声音。
然而不过瞬间爆炸想起,他有一瞬间的耳鸣,随后整个人都像是被炽热所包裹,他能感觉到脑子里那电流窜过一般,随后便是嘈杂,疼痛……
……
再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昏暗,然而又不是完全的黑暗,眼前像有什么遮住了视线,他嗓子像被火燎过,一阵的疼。
叶侨咳了咳,他的身子随着干咳的动作一颤,身下便是被生生剜了rou似的疼,此时他才听到男人的声音,竟有些带了哭腔。
“怎么才醒……?”
怎么才醒?
叶侨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又欠了顾行之一条命,他不喜欢那样的梦。
“咳咳……疼……咳。”
“还知道疼。”
盛屿说的狠,然而叶侨才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叶侨想起昏迷前听到的近乎癫狂的一声嘶嚎,像怪物宣战前一般,他问起盛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屿的手明显紧了紧,却将叶侨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说:“临安那孩子……炸死了。”
叶侨愣了愣,随即想起那将自己搂在怀里的人,他正要开口,然而盛屿却更为艰难的说:“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临安伤的最重不治而亡,顾行之因为护着你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他多看了叶侨一眼,果然能看见叶侨表情里的怔愣与担忧。
他知道有些话似乎不该在这样的时候提出来,可他还是握着叶侨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叶侨:“就在前天,顾行之被正式罢免,赵虎在昨天也翻供了。”
叶侨没有说话。
顾行之重伤,股东大会便如期召开,并在这样的时候落井下石,而赵虎在知道顾行之没有条件在维持他们的交易后也选择背弃,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牢不可催的关系,他心中莫名的寒了寒,却没有那么愉快。
他不是斯德哥尔摩,也不是愧疚,他以为自己应该狠毒了顾行之,可是对方遭难的消息却让他心如被狠狠揉在雪地里。
或许那只是出于对一个人的同情,他这样告诉自己,更何况是用命救了自己的人。然而直觉却又让叶侨明白似乎并不是这样。
爆炸声响起前的那一瞬间的混乱里临安告诉他:“顾哥不说实话又怎么样,至少他看见你有危险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他眉头忽然紧紧皱起,只拉紧了盛屿说:“别松开我。”
“不会。”
对方温声说,却是无比坚定,然而叶侨却始终压不住心底的慌张说:“我很怕。”
“别怕,我在。”
这不能让叶侨安心,但却足够让他好受许多。
他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然而左腿却是严重烧伤,他必须接受植皮手术,这也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当一个模特了。
殷岚再来时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责怪自己,而盛情只是默默将花插在花瓶中便拍了拍盛屿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盛屿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倒像是他从未笑过一般,盛情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盛屿,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唯一的证据,我在老头子的保险柜找到的,以后没人能再威胁你了。”
“谢谢。”
盛屿只看了一眼手里的U盘,随后叹了口气,像卸下了重负一般,盛情显然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反而紧锁着眉头警告盛屿:“这都是小事情,我得提醒你,在没有查到是谁发的短信前保护好里面的人。”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盛屿忽然看着掌心,前一刻那还握着叶侨的手,然而下一秒他就在这里隐瞒着最不能告诉叶侨的秘密。
盛屿冷峻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屑只道:“哪有什么报应,都是人在作祟。”
他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