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轩烬虚握着维希佩尔扯着他衣领的手。
糖果色的筹码在大理石桌上旋转然后缓缓落下。
皇轩烬偏头看了一眼筹码,“五个朝上的,我赢了!”
然后直接手舞足蹈地侧过身把筹码楼到怀里。眉毛挑的飞起,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冷落的维希佩尔。
“走了走了。”皇轩烬说:“在你的魂域里我向来运气很好。”
维希佩尔只好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你管我。”皇轩烬不以为意地说,然后又皱了皱眉,“反正我无论跑到那不还是在你的魂域里?”
皇轩烬走到栏杆旁,看着远处笼罩在雾气中的科林斯,工厂中巨大的烟囱吐出浓白色的蒸汽,西区圣蔷薇王殿上的古尔薇格女神像在雾气中隐约可见,“那是三十年前的科林斯吗?”
“只是我伪造出来的风景罢了。”维希佩尔说。
“像是戏台后的背景布一样。”皇轩烬说。
维希佩尔闭上眼,再次放出那些鸦灵,寻觅着躲在他魂域中的伊登。
皇轩烬皱着眉看着那些乌鸦,“我不喜欢它们。”
维希佩尔转过头看了看他。
“它们总是说我的坏话。”皇轩烬有些不开心地说。
墙内是喧闹的宾客和yin唱的戏子,艾尔莎捧着怀里将要凋谢的紫罗兰。
那些侍女说这朵花将要谢了,但她觉得再照照太阳,它还是会开的。
面前的阳光却突然被挡住了。
黑寡妇看着还年幼的女孩。
如果维希佩尔想要构建这个幻境,还有谁比就在黑市九街的紫罗兰夫人更合适呢?
她伸出手想要杀死艾尔莎。
只要这样,这个魂域就会崩塌了吧。
然而女孩却突然抬头看着她,“你是女巫吗?”
黑寡妇的手停在半空,她转了下手腕,于是艾尔莎怀中的紫罗兰再次盛开。
女孩睁大着眼看着她,“你救活了它?”
黑寡妇敛着身上的红袍,“我只是让它回到了过去的姿态。”
她的声音像是宣述调般高贵。
“我知道你。”黑寡妇对女孩说:“一个活不长命的丫头。”
科林斯圣拉斐尔医院的医师说艾尔莎的心脏先天有缺陷,她很有可能活不过十五岁。
听到黑寡妇是的话女孩只是眨了眨眼,然后低头继续看着怀里的紫罗兰。
“没关系,我只是比别人早一点停下而已。”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这里跳得很慢,我也就可以很慢地看着风景,很慢地做所有的事情。”
黑寡妇再次伸出手,她看着女孩纤细的脖颈。
杀掉算了,反正她也是活不长的。
现在死掉,和以后死掉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孩抬头看着黑寡妇伸出的手,愣了愣,然后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你想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黑寡妇皱着眉看着女孩搭在她手心的手,然后有些无奈地说:“玫瑰花田,那天有一片玫瑰花田,要过去看看吗?”
艾尔莎的白色的花边裙角掠过玫瑰花田,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黑寡妇披着红色的长袍跟在艾尔莎后面。
人类的生命之于神明不过蜉蝣般短暂。
她行于这世上的千年,便像是看着云起云落般看着那些众生凡人的死去。
而这个女孩连常人的寿数都无法拥有。
艾尔莎在花田的中央停了下来,摊开手像是在感受风的来去一样。
黑寡妇看着女孩被玫瑰花jing划伤的小腿,扯着身上的红袍走了过去,然后蹲在女孩的身侧。
艾尔莎的小腿上的伤痕随着她指尖的移动缓缓愈合,女孩低头看着黑寡妇,像是感到好奇一样。
“你是流浪的女巫吗?”艾尔莎再次问女人。
黑寡妇点了点头。
“那你见过南国的狂欢□□吗?”艾尔莎扯着裙角方便女人的动作,然后低头看着女人。
“见过,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像是谁也不认识谁一样。”
天际逐渐被染成玫瑰般的颜色。
黑寡妇抬头看着渐渐逼近的暮色。
“你该回家了。”
她理好艾尔莎的裙角,然后向着玫瑰花田深处走去。
皇轩烬有些无聊地靠在栏杆旁,看着在维希佩尔的指挥下慢慢降临的黄昏。
“你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维希佩尔说。
“不要听那些乌鸦的,它们在骗你。”皇轩烬偏过头看着维希佩尔,那双桃花眼轻轻弯着。
“这些魂灵是我的奴仆,它们不会骗我。”维希佩尔说。
少年却仍笑看着他,“哥哥,信我啊。”
维希佩尔回头看着他,他却突然踩上镀铜的栏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