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鬼连忙放下红花,“烬少主不去拿骨魂笛了吗?”
“开山门!”
“可是……骨魂笛……”青铜鬼犹豫着说,“烬少主您离剑冢只有寸步之遥了啊”。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皇轩烬翻身下马想要去打开山门。
“烬少主,你……不能,你不能……”青铜鬼突然说。
“你疯了吗?”皇轩烬回头看着青铜鬼,“我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他牵着青铜马穿过漫长的山路,青铜鬼焦急地跟在他身后,“烬少主已经走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青铜内门打开,风吹过系着无数悬铃的神木,像是天神腰禁步而来。
环配叮当。
青铜兵俑都已归位,手持铜钺单膝跪于两侧。
皇轩烬握着马缰踩下祭台。
“你不能走。”
他身后的青铜鬼突然冷声道,它怀着手站在祭台的最高处。
它像是明堂前威严的神侍,冷眼看着刀斧砍下牺牲的头颅。
青铜兵俑的眼中皆燃起冷青色的火焰。
“你毁了一切对吗?”青铜鬼的声音冷硬得像是冰,“那些妖兽没有人的饲养活不了太久的,或许数年或者几十年。它们就要死了……”
“如果螭首少主在,他不会吧事情变成这样的。活着的不该是你!”
青铜鬼嘶吼着抬起手,那些青铜兵俑将手中的铜钺斩下!
皇轩烬连忙闪身躲开,青铜马沉重的头颅落地。
“你是想要让我被螭首少主的魂魄夺舍吗?”他抬头惊愕地看着青铜鬼。
“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够活下去。”青铜鬼说,它的话音未落,另一道铜钺便从皇轩烬的身侧斩落。
红衣的衣袂被铜钺斩开,落在这青铜的万物之间像是唯一的一抹艳色。
刚才的安般守意香还在他的体内起着作用,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使出力气,他抬头看着看着祭台上的青铜鬼。
青铜兵俑的步子震颤着他脚下的地面,铜钺橫砍着从他腰间砍入,他挥手按在兵俑的钺柄上,然后起身跳上铜钺。
他站在铜钺上,再次咬着手上的鲜血。
“刍吾、重明、相柳,听于我!”
“肥遗、英招、鹿蜀,听于我!”
“赤喉、象罔、狰,听于我!”
血契出,百兽听焉。
神木上系着的万千悬铃大作,像是风伯雨师皆纵大风雨而来!
狭小的山道中,听见少年召唤的妖兽皆由Jing魄化为兽形自兽野苑中奔驰而出。
那一瞬间像是山海经的百兽都活了过来,它们听命于召唤他们的人。
他们遵循着他们血脉中的契约。
商周暗色的青铜时代中涌入了属于五彩妖兽的蛮荒世代。
刍吾扑向了向少年砍落铜钺的青铜兵俑,华美的尾羽漫过神木的树枝。
重明如火焰般的羽毛落地,它啄着青铜兵俑如青白色的瞳孔,当双眼中的火焰被叼走,兵俑便再次化为了雕塑。
狰嘶吼着,展露着自己苍白的牙齿。
以血饲养它们的人一次次将对家国的忠诚刻入它们的血脉中。
居庸关的尸山火海上,它们也曾呼啸着杀戮着一切,除了……它们所忠于的。
青铜鬼跪祭台上,看着面前满是铜锈的祭铃,当他摇响祭铃,整个山中的青铜兽便都会醒来。
它的手有些颤抖,它闭上眼。
灵台的星见宫中,红色官衣的少年走到他面前,“你叫什么,可以教我认一下那些星官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冷傲,但并不令人讨厌。
那样的少年才是应该活在这里的人啊,那位被称为青铜凤主的皇轩家少主。
他不该死在这里,不该用残魂镇守着这里,不该只在史书上留下一句病逝长安。
青铜鬼睁开眼,伸手拿起了祭台上的祭铃。
羽箭刺破长空,青铜鬼手中的祭铃应声而破。
虫师站在已经被啄去了双目的兵俑肩上,放下手中的弓箭。
“够了。”
所有的青铜兵俑都停止了动作,像是山呼海啸在瞬间熄灭。
只有那些妖兽还在闹腾着。
青铜鬼起身,七道沉重的青铜山门开启。
皇轩烬回望着青铜鬼。
虫师从兵俑身上跳下,“我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记住,皇轩这两个字可不止是尊贵,这两个字是沾着血的,很多人的血。”
皇轩烬没有说话。
青铜鬼猛然跳到了他身上,狠狠扯着他的衣领,“你究竟做了什么啊!皇轩家怎么样了,你告诉我!怎么样了!”
“那些妖兽都要死了,你明不明白!”
它的表情凶狠,像是要生生扯出皇轩烬的心脏。
皇轩烬没有扯开青铜鬼,“再给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