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喝完,米琦也缓过神来,虽然Jing神状态依然不好,但还是恢复了一点从前杀伐果断的样子,冷着脸说:“我被强暴了。”
白聿猛地刹车,惊慌地看向她。
米琦没什么表情地说:“那个畜生去苏黎世旅行,天天去我的画廊报道。”温柔体贴,甜言蜜语,装得一副情深的样子。亏她纵横情场多年都没看出他的真面目,一时脑热跟他回了国,结果当晚就被带去了酒店,房间里甚至还有其他两个人。
“Cao!”白聿骂了句脏话,调转车头往派出所开。
米琦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白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把手伸过去递给她,叫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握着。
报警立案一系列程序走完,白聿又带她去医院。米琦本来不愿意去,被白聿强硬地拉去了。
她身体受了伤,Jing神也被刺激到,又失去冷静在冷风里走了许久的路,安稳下来就发起了高烧。
白聿在病房守了她一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中午,汇报大概进行得差不多了,姜淮打来电话,白聿起身到房外去接。
“你在哪?”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生气。
白聿说:“医院。”
姜淮立刻急切起来,问:“哪里不舒服?”
陆嘉维自己都不知道情况,自然也没办法和姜淮说清楚,他以为白聿是故意躲他,连工作都可以不做。生了一上午的闷气,气势汹汹打来电话,听到这个回答,责怪都忘了,自己先慌了神。
“我没事。”白聿说,“我朋友生病了。”
姜淮似乎是松了口气,又问他:“在哪个医院?”
白聿为难地说:“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过来。”
姜淮沉默了几秒,说:“好吧。”
两个人无言片刻,白聿先挂掉了电话。
他靠着墙出神,想着这段时间姜淮的言行,忍不住骂他狡猾——把人逼走了又做这种情深的样子,铜墙铁壁也得被戳出个洞来,更何况他本来就有一点难以承认的期待。
米琦似乎是醒来了,有些慌张地叫他。白聿赶紧敛起神思,推门进去。
“几点了?”
“不到一点。”白聿指了指表,“你饿吗?我买了粥,要不要吃一点?”
米琦摇摇头,她做了噩梦,醒来出了一身冷汗,什么胃口都没有。
白聿也不再说话,坐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
米琦父母早些年去世,她一个人到世界各地闯荡,本来已经在瑞士安身立命,没想到遇上这种事,再坚强也总归是个女孩子,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恢复过来。
“我可能就是孤独终老的命,遇到的不是人渣就是畜生。”米琦歪着头看窗外,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白聿掖了掖被子,轻声说:“一辈子这么长,现在下结论太早了。”
“可人的感情不是无限的。每一段都有我的真心,每一段我的真心都被扔回地上,我觉得我捡不起来了,还不如让它就那么待着。”
沉默了许久,白聿抿了抿唇,说:“会有人替你捡起来的。”
总会有一个人替你捡起旁人弃之如敝履的真心,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要和他走。
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以往受的所有苦难,都只是为了等这个人。
米琦转过头看他,问:“那你找到了吗?”
白聿怔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米琦被白聿强制着吃了两口东西就又睡了过去,后来警察打电话来说嫌犯落网,让他过去一趟,他又联系陆嘉维,让他过来照看米琦。
“到底……怎么回事?”
这涉及米琦的隐私,白聿觉得不好多说,便没告诉陆嘉维,只让他看好米琦,就自己去了派出所。
哪成想到了以后,派出所的人又说没抓到。
离接电话不过几个小时,白聿知道自己没做梦,那就是警察有问题。可无论他怎样摆事实讲道理,对方都一口咬定没抓到,还在调查中。
“通话记录明明白白地在这里,你们又说没抓到?没抓到为什么通知我?”
接待他的警察一脸不耐烦,推搡了他一把,说:“打错了不行吗?哪那么快啊?上午报警下午就抓到?”
“给你们的证据和信息那么多,这么快破案不是应该的吗?”那畜生拿谈恋爱的架势接近米琦,虽然有撒谎,但常去的地点和照片米琦却掌握得很清楚。
更何况,快速破案竟然成了稀奇的事?
白聿不相信,警察拗不过他,竟然指了几个人把他扔了出来。
青天白日,白聿被气得头脑发晕,把他推出来的一个小警察走了几步又退出来,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们报警抓的那人是副市长的儿子,再来多少次也一样。哎,这世道就这样。”
说完他叹了口气,怜悯地瞧了白聿一眼就进了门。
白聿呆立半晌,头一次满腔怒气不知道该往何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