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就在这儿停!就这儿!”蒋舟忽然拍着车门嚷着让司机停下。
靠了边, 蒋舟一下子滚出去,向里伸着手,想要牵他。
江临安忽略过这只手,故意不去碰,刚一下去,他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领,浑身冻地一哆嗦。
“干嘛呢,不是还没到吗?”他往四周看了看,这地方是个上坡,虽说能看到自己家的位置,但要走过去,也要快一个小时。
蒋舟两三下解开自己的围巾,往江临安的脖子上一搭,系紧了,带着些抱怨的语气说道:“我真怀疑刚刚那个司机是个傻逼,这么冷的天还不开空凋,是不是想冻死我。”
围巾上残留着小舟的余温,渗进了他的皮肤里,把那些shi漉漉的冷风都给吸走了,寒风在他身上找不大空子可钻,只好全跑到小舟露出的脖颈上去了。
小舟的脖子好看,哪都好看,江临安从不否认小舟好看这一点,他就像这世上最美的一座白瓷色的雕像,nai白色的肌肤底下被冷风激出一抹红,像是夏天熟透的樱桃,写出了一个欲字。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在小舟眼里是有多么的鲜嫩可口,比起吃熟透的樱桃,他是银色铁板上煎成了三分熟的牛排,滋滋地往外冒着香气,一压能压出水来。
水流出来,再用点力,还会更多。
“我家给我发消息,说是现在有人在你家做客,”蒋舟把围巾给他往上拉着拉,盖住了半张脸,附耳过来说道:“一群Yin沟里钻出来的臭虫,那些人以前想看你笑话没看成,如今要是看见你回去,恐怕得闹出不少事,咱们先避避。”
江临安颔首,他也不是很想见以前的人,如今也不过是回来那么一两天,真被人拉出来看笑话,他会觉得心烦,“那去哪?”
“跟我来!”蒋舟牵住他,不由分说地就带着他往街角走。
什么样的训诫都没有办法能锢住小舟一点,心情好的时候顺从地听听话,不让干什么就绝对不干,但真想做,什么话也骂不住他,管你说什么会不会显得太放荡太暧昧太张扬,他都毫不在乎。
江临安微微低着头,尽量避免让人看见。其实也不必这么刻意,今天除夕,又冷,路上没几个人,就算有,那也是开着车来来回回地跑,没几个会下来走路。
没落尽的叶子零零散散飘下来,稀稀疏疏落在地上。
“前面有家便宜的咖啡厅,咱们以前认识的人基本都不会去,反正晚上才去你家吃饭,咱们去坐坐。”蒋舟回头冲他笑道。
这笑是这片区域里最具人性的东西了。
从市区到这边郊区,从挂满了花里胡哨灯笼彩灯的街道到这绿油油的草坪花坛,有人会说前者是庸俗,可江临安只觉得前者是人,后者是物,红色代表着沸腾着的血ye,而这里只有各种各样的绿,也不嫌瘆得慌。
坐落在一片富人区里的平价咖啡厅,装饰地很简单,门口挂着个小小的福娃娃,有这种东西,的确是会劝退那些整天端着架子说话的人。
估计是哪个有闲钱却没处花的富二代开在这里的,就是想没生意,求个安静地方烧钱。
当里面唯一一个服务员对着小舟喊出老板两个字的时候,江临安就觉得自己进了贼窝。
的确是个喜欢烧钱玩的富二代。
小小的咖啡厅里没什么太复杂的装饰,这个时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蒋舟的样子倒是很满意,拉着他就往楼上去,寻了个最暖和的卡座,椅子软的像是要把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哥哥,我去给你磨咖啡,很快的,等我一下啊。”蒋舟把卡座的帘子放下来,这地方成了个温暖的方盒子。
既来之则安之,江临安开始怀疑家有客人这句话是不是小舟专门用来骗他的,就为了骗他来这贼窝。
贼窝就贼窝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暖风把他的身子裹暖了,本想把围巾取下来,刚拉下来一点,就发觉风钻进来,就又只好裹紧了。
他隐隐约约间听到磨豆子的声音,楼下的侍者问小舟带来的是谁,小舟说是男朋友。
侍者手里的咖啡豆噼里啪啦落在了地上,问是不是就是以往常常提起那个,而后就压低了声音,江临安再听不见了。
睡惯了硬板床,这沙发坐起来不大舒服,他扭了扭,仰头去看天花板,米白色的,断断续续凸刻着纯白色的乐谱,他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骤然想起那天小舟在小竹林吹的小调,回味起来觉得格外好听,想要再听一次,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哥,”帘子掀开,小舟端着两杯卡布奇洛进来,上面拉着花,是个最简单的心,他难得笑的那么含蓄,“就学会了这个。”
最俗气的就是这个,可江临安却觉得自己吃这套,勺子放在一边,都舍不得拿去把这份俗气搅散了。
“干嘛把店开在这?”
小舟把他的那份俗气搅散了,笑到睫毛都颤抖起来,“你是不是想说我钱多的烧?”
“不是吗?”
“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