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思维稍稍清醒,我想到孙圻现在没有和我父母在一起,是救出他们的好机会。
“现在去找我爸妈,我要带他们走。”
29临风
为了不让以沫过度担心和紧张,我陪他去。
他犹如争分夺秒,和孙圻赛跑,狂奔到化验室,没找到人,别人说这个时段不该他们上班。他有些慌,不听别人劝说,又一路狂奔到烘干区。
我没心思仔细观看让人瞠目结舌的地下城市街景,一走一过已经了然。
来到氧气最稀薄,异味最浓,温度最高的干血块制造区,他终于撑不住了,弯腰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倒气。
我也无意在此久留,背起他跑着穿过去:“还有多远?”
“D11-15。”
见到一排排房屋,我明白了D是区号,11、15是行列号。
推开D11-15的门,里面没人。
以沫找遍每个房间,双腿发软,委顿在地:“一定是孙圻,他把我爸妈关起来了。”
我也感觉揪心,孙圻要挟我不留余地。
我们重返教室,逼问孙圻以沫的父母在哪。
“没在宿舍里?那是和孙哲出去了吧,他今晚好像在天河街。”孙圻一脸不知,又关切地。
一直逼着他也不是办法,我和以沫立刻出地下城,赶到天河街。
我们从运输公司开了一辆小货车,透过车窗远远望见马路边四个人影。
孙哲站在旁边,以沫的父母抓住一个女孩的手臂正在吸食。
30林以沫
我大脑空白地冲下车,大喊爸爸妈妈。然后木然地惊呆在原地,那女孩歪着头无神地瞅了我一眼,我认出了她。被我爸妈伤害的女孩是付红芳。
他们惊慌失措,自觉无脸见我,支支吾吾:“他先咬的,让我们趁变味之前体验一下。”
见我们靠近,孙哲大喝一声:“快走。”
他们扔下付红芳,向路边的黑暗处逃窜,眨眼没了踪影。
付红芳失去支撑,身子犹如纸片,被秋风吹倒。
31临风
“她还有气,先送她去医院。”
这应该是以沫最不愿见到的情景,他错愕,Jing神受到严重的刺激,望着逃跑的背影,痛苦地僵持着。
我怕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去追他父母,叫他帮我把人抬上车。
付红芳颈动脉被咬破,血ye喷射进衣服里,赶到医院半身衣服已shi透,相对腕部只是小伤。
我告诉梁络是被孙哲咬伤的,他把值班医生叫来立即展开抢救。
付红芳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在手术室外等待。我默默祈祷她不要死,但又多了一个食血人。
32林以沫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难道他们只配生活在地下,一但上来,便失去为人的本性。
他们对我的温柔,和蔼可亲都哪去了,我以为不用我叮嘱,他们会管住自己的冲动。事实上不是的,他们抵抗不住诱惑。他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宁死不屈。
我脑海浮现牡丹园伏在地上的梁络,难道只有梁络有死一般的决心,置欲望于不顾。
33临风
手术室里突然乱套,有人跑出来慌张地对梁络道:“那女孩断气前突然抬头张嘴咬了赵医生,怎么办?”
另一个补充:“化验结果出来了,她是被感染的病体,赵医生完了。”
“去拿绳子。”梁络冷静地吩咐。
赵医生还满脸不可思议,打量着断气的女孩,和隔着手套往外渗血的自己虎口部位的伤口。
助理医师都吓得跑出手术室。
梁络劝道:“为防止你攻击别人,让我们帮你吧。”
“啊?可以啊。”赵医生迅速脱掉手套和脏衣服,在我和梁络监控下出了手术室,“把我绑在病床上,让他们记录我说的每一句话,不能浪费研究的机会。”
真是伟大而敬业的医生。
梁络把手术室暂时封闭,等待专业的废物处理人员来处理。
被绑在床上的赵医生身上挂满仪器,还在自述着:“我的手感觉不到疼,要不是看到,我不会知道被咬。我的心跳慢慢加快,身体发热,心情烦躁……我有了一些奇怪的渴望,现在快一个小时了吧,我觉得身体发轻,有了力气。”
记录的人本能地哆嗦一下,咽了口唾ye。
梁络交代将打包的垃圾全部烧毁,并派人跟车到焚烧点监督。
我觉得不能再等了,救不了那女孩,不能再失去赵医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狂。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结果孙哲。
我把以沫和梁络叫到一旁:“你感觉怎么样?”
“我……”以沫还没从这一系列的事件中走出来,不知如何回答我。
“我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借此机会再确认一下,用你的血……”我痛恨自己这样要求以沫,他的所有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