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你爸分床,都是连利陪我睡。连利走了之后,身边没人我经常失眠。”夫人平躺着,望着顶棚,“今天太累了,你躺这陪我睡吧。”
“嗯。”她不看我,我还自在些。我脱掉鞋,和衣轻轻躺在床上,便不敢再动。还好这是张大双人床。
不知道她闭上眼睛没有,我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用来去看她,眼皮眨了几下,便阖上。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对她的陌生和恐惧源于她让我和少爷分手。
“妈妈,要不回去,让胡鑫陪你?”我鼓起勇气淡淡地说。
她声音轻缓:“你没看出来么,胡鑫那孩子已经疯了,他除了吃喝玩乐,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他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疯子。”
我的心忽地一动,睁开眼睛,疯子的确符合对胡鑫的描述。
胡鑫疯了,那没人陪她了。她在山庄疯癫的样子,现在冷艳少女的样子,交替在我眼前跳动。不是好的征兆。
我忽然翻身面对着她,用真实驱散幻觉。她的眼睛闭着。
“我不想和他分手。”我情不自禁含着些许怒气。
她微微侧头看着我:“你还当真了,看你那样子能和他分手吗?”
“不能。”我忽然觉得我和少爷,夫人都很可怜,鼻子一酸,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洇shi了枕头。
她还在看着我,眼睛和嘴角有嘲笑之意。
我一只胳膊放在胸前,默默向她伸出另一只胳膊。
她终于笑得开一些,背对着我,将我的胳膊枕在颈下。
其实,我从小看着她,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我心里何尝不想她是我妈妈。
没有心理负担,我很快睡着,睡得很熟,醒来的时候很久才意识到是和夫人睡在一张床上。因为她没有在我身边,监控机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站在六边形房间的中心,有些懵懂,这房间比地下城温度低很多,幸好有这么多设备散热,不然会很冷。
体检中心监视器有了画面,我想找找视频中有没有少爷。
我找到储存位置,打开却是摄像头被切断之前的,少爷跪在叔叔的轮椅前晕倒,梁络叫人一起把他们带出房间。
叔叔为什么这么突然?我忽地好奇心起,想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我到地下城区打开夫人房间的记录,只想碰碰运气,因为实在不知如何找起。惊讶的是还真有叔叔在的画面。
夫人和后来一样坐在沙发上,叔叔坐在椅子上,孙圻一把扯过他的胳膊,给他注射了某种ye体,很像梁络注射的毒素。他神色坚毅,动作没有多大的反抗,只是之后便捂住胸口,弯曲着身子。
看样子是排斥反应,他忍了一会儿,艰难地过去蹲在夫人身前,吻了下夫人的手,说了些什么,便被孙圻背出去。
夫人冲他们的背影大吼,神色由冰冷到悲伤,痛苦地躺在沙发上,只是叔叔没看到了。
当时夫人的确没有阻止孙圻。不知道少爷看到会怎么样,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发生在一起。也许夫人不阻止是有原因的,视频没声音了解不到,我犹豫半天,还是动了手指删除了视频。我只想让少爷知道是孙圻害了叔叔。
我没心情继续看视频,随手翻开抽屉,里面放有记事本。看来孙圻工作上是有条理又细致的人。其它抽屉里也放满了各样本子,留存的档案一样,有些泛黄的少说一二十年了。
有几本夹子里存了许多人的介绍,附带照片和电话。我随手翻着,竟看见个脸熟的,正直的记者,竟是孙圻的办事人,难怪他们对孙圻的尸身不感兴趣,像空气一样忽略了。
这些人的作用是什么?
我又拿出最下面的一本翻翻,内容没有近几年的详细,但也有基本的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工作地址。
文羽,记者。映入我眼帘,对了,是写食血人小说的作者。他和孙圻聊过吗?不得而知。
抽屉里还有两部手机,分别用来给不同的人打电话。我拿了一部最近通话打给厨师的。
我看了一眼监控,夫人不在沙发上,可能不在房间,或者在里屋。我要回去找她吗?我更想叫少爷来看监控机房。
除了昨晚进来的密闭门,我在客厅区发现了一扇石门。从里面反锁,拨开机械锁,按下按钮,石门无声地被推开。
冷风嗖嗖地灌进来,一下子打透了我单薄的衣服,我往外走两步,哆嗦着望着皑皑白雪和雪地上长出来的光秃秃的白杨树。
☆、临风
49临风
我快被折磨成神经质了,听了梁络的话,跑到42层望顶棚,盯着摄像头望眼欲穿。后来才想到去控制室。
系统显示还有一台主机,孙圻会把主机放在哪里,以沫要找到才行。按理妈妈让梁络恢复监控,应该是知道在哪的。
我正迷茫之际,广播铃声响起,接起来是妈妈,她因为动怒语气急促:
“半个小时前,孔文耀带两个人出逃,从天河街地铁站南侧的风亭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