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疼了?”江淮把刚因打球摘下的手表重新带上。
许星海盯着alpha的手腕。
那是他送给江淮的。
江淮一直戴着。
“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许星海鼓起勇气。
他就觉得,那么多人都和江淮握过手了,他也得握一下。
但江淮还是没碰他的手,而是用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
尚未来得及打理刚打球弄乱的刘海,许星海的额头露在外面,被江淮轻轻一触就红了,不疼。
他皮肤本身就白,再加上额头常年被刘海遮着,在白皮的基础上更加显白,此刻红了一点,就像在雪地里开出一朵娇艳的红梅。
“别再肿起来了。” 江淮指了指他的手,委婉地告诉他握手不行。
许星海这人,轴,犟,决定好的事就必须要做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非要死扛,江淮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江淮的左手手腕。
三月底的天还有些冷,江淮手腕上的手表冰凉。
疼痛瞬间袭来,可是他不想松。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和江淮接触,唯独他不行。
好不甘心,才不要松手。
许星海抓得很紧,脸色也越来越差,他咬着唇,强忍着手掌的刺痛。
汗水从许星海鬓角滑落,可江淮却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不敢让他松手。
过了好一会儿,许星海才自己松开,抓住江淮的右手乃至整条手臂都染成了红色,看着格外瘆人。
“没事吧?有药吗,我带你去医院。” 江淮不能碰他,只能干站着问。
你站在我面前,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可是,我连只手都不敢给你。
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没事。”许星海低着头,眼神飘忽,在看到自己手臂的时候飞快地把它背到身后。
江淮依旧不放心:“去医院看看吧,我车就在外面。”
“不用了,”许星海摆了摆手,身体僵硬,像具行尸走rou,“我自己走……”
江淮没回应,只是跟在许星海身后。
槐花的香味迟迟不见消散,99.9%的匹配度告诉许星海江淮一直在他身后。
越是知道这点,许星海的心里越乱。
他没来由的心慌,怕这样的情况会一直伴随在他俩之间。
就真的,一点儿靠近的办法都没有吗?
走到一处无人经过的拐角之后,许星海停下脚步,身后的槐花味也停在了安全距离,信息素的主人在控制着它们不要前进。
“别跟了,我想……”许星海长输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我想一个人走,想静一静。”
违心的话说了一堆,眷恋的味道只能远离。
好半晌,江淮才开口 :“好。”
而后,脚步声消失在悠长的走廊,alpha独有的槐花香也渐渐变远。
江淮本打算在拐角处看着许星海离开,却没成想许星海依旧能注意到。
“走吧,我真没事。”
原来,他们已经契合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有什么用呢?
江淮猛攥着拳,指甲都快嵌进皮rou,却依旧没法转移心头的堵塞,半分都没有。
“那……” 江淮只说了一个字,就咽了下去,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哽咽,“这天可能要下雨,你早点回去,我先走了。”
明明是开学之后的第一次相遇,明明彼此都为了见到对方期待着盼望着,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边许星海也不好受,在确认江淮离开后,他缓缓蹲下,尽可能地把自己的缩成一团。
胳膊是疼的,心里乱糟糟的,没个缘由。
想了好久,久到许星海第一次觉得原来他是个这样墨迹的人。
不过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用左手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同的电话:
“喂,是吴大夫吗?”
“能抑制我紊乱症的针剂,还有吗?”
许星海还记得上一次打针的疼痛,可他想把所有方式都试一下。
在得到吴同“试剂还有”的消息后,许星海压抑着语气里的恐惧,装作无妨的口吻说:
“我想,以后按时打。”
——
许星海中午饭都没吃,直接去了医院。
尽管去之前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当针管刺入皮肤的时候,他还是疼的受不了。
再一次打了针剂,为了缓解下疼痛,许星海把两只胳膊耷拉在身体两侧,看起来跟残废了一样。
“您刚在电话里说,有什么事要通知我?”许星海问吴同。
“是的,” 吴同翻看着病历本,“有关于治疗紊乱症的手术。”
许星海眼睛都亮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