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目光呆滞,丝毫没有搭理他的幽怨,反而抬起手指着他的眼睛惊讶道:“黑帅,你的眼睛?”
透过千尺的眼睛,他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幽冷双瞳中泛着一丝嗜血的红光,点点猩红点缀,说不上来的危险邪魅。挺带感的,也很好看,但是让人蛋疼的是红瞳就是魔族高级NPC的身份象征!
舒言艰难地抬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才擦干净呢,又‘哇’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看得旁人触目惊心,他自己却是无动于衷地站起身。千尺紧忙上前搀扶,他半依在对方的身上,环视一周,指出一条路,道:“血珠在那个方向。”
千尺会意,搀扶着对方慢步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把人颠到了。一肚子疑问憋着难受,他看着半死不活的舒言,试探性地问道:“黑帅?你这情况……是不是觉醒魔脉了?”
他怏怏点头,算是默认。
千尺当即猛吸一口凉气,自顾自的死命摇头:“这么说,难道是咱沧哥下手捅你的?不应该啊!沧哥他怎么可能会捅你!可是你这伤口又到底是怎么来的?哎呦我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舒言长叹一声,指着路说:“血珠就在前面了,你去吧,我走不动了。”说着也不管人是啥反应,毫不避讳的坐在地上,垂着头,了无生气。
“不是!黑帅?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倒是跟兄弟我说说啊!魔脉觉醒非得死上那么一回是坑爹,但是咱峰回路转,死里藏生啊,死完之后就可以超神了。但你这样儿,我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千尺蹲下身想把人拉起来,刚摸到手就被凉的‘嘶’一声,把手抽了回来。好冰!
舒言垂头摇晃,气若游丝道:“寿命点,一直在扣,停不下来。”
“怎么可能!”千尺一惊一乍,关键时刻,脑子灵光一闪,猛拍大腿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怪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被面前的人发神经一样的举动吓到了,他也没抬头看鸟兄,更无暇去细想这坑逼又顿悟啥了。
“黑帅,你撑着点儿,我这就去……”千尺话还未说完,就见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了。回头就看见舒言还是垂着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拽着他的袖子,力道很轻,但态度很明确!
还以为是对方担心自己安危,立马感动哭了,说:“黑帅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这么多年我在天行峰也不是白混的。”
被舒言不耐烦地轻声打断,“先去砍血珠,其他的等‘盛宴’破了再说。”
合着还是一心想着破‘盛宴’啊!他满不在乎地说:“别急呀,这风头是咱沧哥的,哪儿轮得到我们抢。”
不曾想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拉着他袖子的手垂了下去,大名鼎鼎的黑帅终于抬起头,那双幽冷邪魅的红瞳里闪过一丝痛心的情绪,嘶哑的嗓音中满是愁绪:“他不会回来了。是我亲手帮他觉醒了魔族血脉。”
千尺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说:“乱了,全乱了。你现在该不会是想替沧哥破了‘盛宴’吧?这样的话,等沧哥从魔界回来就不好洗白了呀!”
舒言摇头,“这是我该做的。却不是替他。‘盛宴’必须是以他的名义破除的,绝不能经过他人之手。现在,我已自身难保,整个天门山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你这么信任我,我是很开心啦没错。可是这事儿吧,太难了!兄弟实力有限,着实无处下手啊!那把关魔将绝壁秒杀我的存在啊!”千尺挠了挠头,还想再推辞时,就见舒言冷冰冰地看着他,面带薄怒。他心下一惊,完蛋!说错话了!
“你怎么知道九天没有出手灭了把关魔将?他拜入天门山,扰乱主线剧情,当众揭穿男主的魔族身份,究竟想做些什么?”
面对质问,千尺垂头丧气,双手一摊,无奈道:“谈不上知道。就是,大概猜得到一点儿吧。说真的,我以为剧情掰成这样,沧哥顶破天也就只能觉醒个神脉,却万万没想到,黑帅你宁可顶着被沧哥万剑穿心,人道毁灭的风险,真把那剑捅下去了!”
“说真的黑帅,我要是有你那样的决心和胆量儿,事情绝对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儿。我这人吧,胆儿小,不经吓。”千尺苦笑一声,看了眼面若冰霜的舒言,问道:“寿命点还一直在扣吗?”
对方漠然点头不语。
他惆怅望天,又挠了挠后脑勺,蹲人身前说:“我这么跟你解释吧。你现在的情况呢,我分析了一下,就是前期‘经脉俱损’的负面状态,导致你现在等级太低,以至于魔脉觉醒后的力量远远超出你的身体承受能力,所以你的生命力才在直线下降。大姨妈似的,止都止不住!”
这他妈形容,也是绝了!舒言用仅剩不多的脑细胞细想,然后反驳:“不对啊。要说等级太低,沧哥的不比我还低?原著你也没写他还遭了这个罪啊!”
千尺一脸废话地看向他:“你能跟人沧哥比?我这书叫啥?《神行天下》啊!人沧哥体内的神脉等级远远超过魔脉,甩了十八条街,魔脉想蹦跶,神脉还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