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流渊,他为什么要担心流渊讨厌自己?
吴以晨的大脑,好像已经不能够支持他思考了,他满脑子都是流渊的一颦一笑,从对自己的宠溺,到对文柏的宠溺;从对自己的关心,到对文柏的关心,一件件一桩桩,不断的在脑海中盘旋。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流渊对他的关心?以至于到现在,这些东西骤然失去,会让他如此难以接受?
吴以晨看着流渊的嘴开开合合,他已经听不见流渊的话,只能看见两个人在他面前对话,看着流渊对文柏笑,看着文柏红着脸颊挠挠头,吴以晨觉得心里酸酸的,这种感觉,这应该就是大家说的吃醋吧……
可为什么看见流渊和文柏亲近,自己会吃醋?
答案就在嘴边,仿佛呼之欲出,吴以晨一边一边的扪心自问,直到流渊对他告辞,与文柏一同并肩离开,看着他俩逆光的背影,吴以晨如同忽然开窍一般,不是他习惯了流渊的关心,而是他,喜欢上流渊了!
又是一连几日,吴以晨这下连住所都不去,索性睡在了暖阁之中。
他一面整理着资料,一面整理着自己的内心,他不想出门,即使住所距离暖阁非常的近,他也不敢出门,他怕一出门就会撞见流渊,更怕撞见他和文柏在一起。
吴以晨悲伤的不能自已,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每段感情,都这么曲折不顺!他不敢面对流渊和文柏,也不敢面对自己又一次失败的暗恋之情。
于是,听闻吴以晨‘自闭’了的宁紫鸢,一进暖阁的门,就看见吴以晨,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身边摆着不知道是哪一顿的餐点,他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宁紫鸢长叹一声,心中暗骂流渊是个祸害,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吗?怎么不吃东西?今天看上去,心情还是很不好哟?”
吴以晨抬头看她,哭丧着脸满眼的委屈,摇了摇头。
宁紫鸢苦笑着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得跟我说一说啊?”
吴以晨趴在案几上,支吾着:“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宁紫鸢眼神询问,便听吴以晨丧丧说道:“可我好像不该喜欢他……”
少年委屈出了哭腔,宁紫鸢忍不住心中怒骂流渊造孽,得,这小子到此刻,算是彻底掉进流渊布的陷阱中了!
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宁紫鸢只能假装不知道:“什么叫不该喜欢你喜欢的,是个什么人啊?”
吴以晨嘟囔着:“那个人人不喜欢我……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宁紫鸢闻言呵呵干笑,她十分想告诉吴以晨,傻小子,他喜欢的人就是你!可如今话还不能挑明,她只得毫无道德底线的规劝:“嗐!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只是有喜欢的人,又不是已经成了亲!放心!天下没有拆不散的情侣。”
吴以晨嫌弃地看她一眼,宁紫鸢顿时炸毛,吴以晨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自己消化消化就好,等到我想通了,就没事了。”
宁紫鸢嘴角抽搐,不!你消化好了才不好,只怕你想通了,有些人就开始想不通了!
向宁紫鸢吐露心声后,吴以晨将自己彻底藏了起来,躲在暖阁里平时锁上门,有人来敲门就说自己不想被打扰,流渊来了也是一样,不开门不见面,逼迫自己忘掉这件事情。
只是每次流渊离开,吴以晨都委屈的想哭,明明是流渊撩拨在先,明明自己只是暗地里喜欢,怎么就变得这么卑微,连见面都不能,好像自己一和他见面,就像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
吴以晨觉得有些难过,为什么他的感情之路这么不顺,从一开始暗恋渣男学长,到现在暗恋渣男流渊,怎么每段感情都遇到渣男!他难道是渣男吸铁器不成?
谱集已经到了最后的整理阶段,吴以晨自己纵然一天是一个时辰不睡,也已经忙不过来了,于是文柏便踹废了暖阁的大门,强硬闯进来要求过来帮忙。吴以晨看着摇摇欲坠的门板,怂怂的躲在角落,生怕自己拒绝了他,下一个被踹的摇摇欲坠的就是自己了。
文柏来了,宁紫鸢和流渊自然也跟来了,四人聚在暖阁里,整理着最后的稿件。
宁紫鸢和吴以晨负责整理乐谱,流渊和文柏辅助翻译,四个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吴以晨总是不自觉的看向流渊和文柏,流渊将手稿中音译的地方划线,再交给文柏再次翻译,二人一言不发,却依旧配合默契。吴以晨讪讪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宁紫鸢担忧地看一眼吴以晨,再看向流渊,只见他正看着自己,于是便眯了眯眼,杀气十足的给了他一个警告,流渊勾唇一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努力翻译的文柏,并不知道在自己头顶上发生的无声战斗,他只知道自己翻译这玩意儿快要发疯了!!!!这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啊!!!!
这最后一名异族伶人,是一位善弹琵琶的歌姬,吴以晨对照他们民族的琵琶定弦和大宸的琵琶定弦,边做记录别对宁紫鸢说:“这位善弹琵琶的伶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