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义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做得很棒。”
周遭如同十分钟前一样喧闹,但在Yin郁爆棚的负能量中,某个小小角落的上空发生了变化。
感觉怀里的人平静了些,陆泽义摸摸他的头:“缓过来了吗?我们得找个私密的地方,我想亲亲你。”
苗嘉楌立即抬头,做出要亲亲的嘴型。
陆泽义反射性拉长苗嘉楌连帽衫肩膀处的两条抽绳,收紧的布料迅速遮住他的整张脸:“这里当然不行,大庭广众。”
“唉哟你干嘛,”苗嘉楌挣扎地推开他,掀开帽子:“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认识我们。”
他们看了一圈周围,几乎全都是金发碧眼的欧美人。
“不行,不能有侥幸心理,”陆泽义还是拒绝,“我们去洗手间吧。”
“哦,在那边。”
在这里耽误两天而熟悉地形的苗嘉楌带着小情绪鼓起嘴带路,他们一前一后进入洗手间。洗手间里有股浓浓的漂白粉味,看来是刚刚清洁没多久。
陆泽义找出正在清理中的立牌放在门口,依然觉得不够安全,还是把苗嘉楌拉进了小隔间。他利落地关上门,坐上盖起马桶盖的马桶,抱住苗嘉楌用力闻。
他有点语无lun次:“你竟然过来了,竟然是真的,是真的。”
刚刚才止住泪的苗嘉楌鼻子突然又酸起来,他反抱住陆泽义,使劲蹭:“陆晟说我拿到最佳新人奖就可以获得一周假期过来找你。”
“你真的太厉害了,”陆泽义的力气丝毫没有放松,“下次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苗嘉楌感到无辜和委屈,他怎么能遇见暴风雪天气,还白白被浪费了一天半,想起还来气,明明那么惨了昨天陆泽义还失联,“你昨天在干嘛,为什么联系不上你,我给你留了好多言打了好多电话。”
陆泽义抱住他的力气有增无减,仿佛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珍惜。
“昨天?说来话长……”
昨天?准确来说从知道苗嘉楌准确行程的前天晚上起,陆泽义就开始想尽办法往阿姆斯特丹机场赶了。但所有到达荷兰都停飞,连临国城市航班也受到影响。最后,陆泽义买了一张半夜从lun敦到巴黎的机票,然后从机场打车到巴黎火车站等到天亮,在开往阿姆斯特丹全部火车都停运的情况下,他买到一张到比利时安特卫普的车票。可在十点半到达了漂着小雪的安特卫普后,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前进的交通工具。
此时的他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他根本联系不上苗嘉楌。此时他离苗嘉楌已经不足两百公里,平时只需要坐火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的距离,他却举步维艰。
他拦下两辆出租车,表达能向阿姆斯特丹方向能开多远是多远的请求,第一辆司机大叔怕暴风雪继续扩大,会影响自己的回程而拒绝了;第二位出租车司机大叔说自己的车无法往荷兰方向开,但他有个货车司机的朋友要去鹿特丹送货,应该可以载他到鹿特丹,问陆泽义是否要搭车。陆泽义立刻点头。于是出租车司机大叔出发送他去货车发车点。就这样,陆泽义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上,一路向鹿特丹出发。车子离开比利时的边境进入荷兰没多久,天气情况变得越发恶劣。暴风雪迎面击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高速公路上车很少,大家都慢下速度前行。银发的货车司机话很少,路途中只是询问陆泽义为什么要去阿姆机场,陆泽义平淡地说,因为他一年多没见的男友从国内飞过来被困在机场。货车司机沉默了一会儿,抱歉地告诉他因为工作不能送他到阿姆的机场,陆泽义感激地说如果不是他,他可能都无法到达荷兰。下午四点他们到达了鹿特丹的时候天已经转黑,司机还特地送他去火车站,那里有直达阿姆机场的火车,只要天气变好,陆泽义就能够直接出发。
告别了热心的货车司机,陆泽义走进火车站。站内人头攒动,时刻表上整片代表延误的红字。陆泽义的手机没有电,他问了一位带着小孩的父亲是否知道暴风雪还要持续多久,对方告诉他可能要到明天。他又问站内工作人员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去阿姆的机场吗,工作人员说公共交通都停了,顺便安慰陆泽义不用担心赶不上飞机,因为现在所有的航班也都停了。
陆泽义借用公共电话想要叫出租车,但是电话如何都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电话,对方告诉他通往阿姆斯特丹机场的道路因为天气临时关闭了。陆泽义又想了几个办法,但都无果。他甚至买了一份地图想要从火车站步行去机场。但外面已经是暴雪天的黑夜,他没有足够的装备也没有可以导航的手机,他没有可以走到机场的自信。被困在火车站的陆泽义找到一个座位坐下,落寞地长吐一口气。现在是晚上八点,他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睡觉和进食,这是注重生活习惯的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一天。也不知道苗嘉楌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同样被困在机场。从未有过的担心让陆泽义双手相扣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自己的额头。
苗嘉楌、苗嘉楌、苗嘉楌……
脑海里悲观的想法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