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就要去夏威夷!”
“不行!”
“不行!!我一定要去夏威夷!!”
“绝对不行!”
眼睛毫无征兆地瞪开,浑身血ye翻滚的苗嘉楌用力呼吸。从未觉得呼吸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似乎要消耗他全部的力气。
陆泽义立刻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愁容满面胡子邋遢仿佛老了好几岁。
苗嘉楌深深呼吸,他想要说话,却因为脸上的氧气面罩开不了口。
陆泽义很想紧紧抱住他,但怕对他再次造成伤痛硬生生忍住:“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我已经叫医生了。”
苗嘉楌用眼神示意他拿开他的氧气面罩,陆泽义小心至极地为他挪开。
“陆……”苗难以发声。
“我在。”陆泽义握住他的手,力道很轻很轻。
“我……”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在听。”陆泽义也快哭了,苗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已经偷偷躲在角落哭了一场,他差点就要失去他的爱人了。
苗嘉楌轻轻摇头,眼泪不停滑落。
陆泽义的眼泪终究没忍住,也掉了下来:“别说了,很疼吧,我明白的。”
苗嘉楌用力吞吞口水,眼睛里晶莹剔透。
“陆泽义……我想去夏威夷。”
什么?陆泽义的眼泪和情绪戛然而止。
差点Yin阳相隔,从死里逃生的苗嘉楌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来得及品味,匆匆赶来的医生对苗嘉楌进行一系列检查。走出病房的陆泽义把他醒来的消息通知给苗嘉楌的父母和朋友,也顺便告诉了叶继秋和陆晟。再次回到病房,苗嘉楌已经从病床上坐起。医生说目前观测下来的情况很好,之后要多多注意伤口的愈合。
“没伤及重要器官,现在恢复得也很好,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陆泽义长长松了口气,把医生送到病房外:“谢谢医生。”
坐到苗嘉楌的病床边,低着头的陆泽义沉默不语。
窗外是黑夜,病房内尽管有灯光,但周遭依然静得可怕。
苗嘉楌的眼睛灵活地转动:“你的表情干嘛那么可怕,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还有,你去刮刮脸洗洗澡好吗?。”
浓重的黑眼圈和凌乱的胡渣,身上穿的还是从英国回来时的衣服,似乎很久都没有洗漱的样子。苗嘉楌从没见过他这般邋遢,陆泽义即便是私下和他滚床单滚到不见天日,外表都可以保持惊人的干净整洁。
陆泽义忽然抓住他的双手。
“我们都很年轻,所以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陆泽义有些失神,看得出他在苗嘉楌昏迷时经历了多少煎熬,“你太脆弱了……我们都太脆弱了。”
苗嘉楌嬉笑:“呸,我才不脆弱呢!我命硬得很!”
陆泽义努力想笑,但笑不出来,他点了点头:“嗯,当你被送进手术室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真的太脆弱了。你的手术很成功,可我又难以停止地考虑如果失去你怎么办,如果受伤的是我,死掉的是我,你要怎么办,我能留下什么给你。”
苗嘉楌想要把手抽出来:“我不要聊这个话题。”
“不,苗嘉楌,我们要聊,”陆泽义捏紧他的手,“虽然我现在拥有的不多,但我想把一切都留给你。我们的婚姻在国内还不能被承认,所以如果我意外死亡,从法律上来说你或许什么都得不到……”
苗嘉楌皱眉:“我也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不,不是物质的问题,而是我们结婚了,我们应该享有和普通夫妻一样的权利,”陆泽义很认真地看着他,“胡思乱想后我找律师立了遗嘱,如果我意外死亡你是我的第一顺序继承人。”
苗嘉楌注视他,陆泽义说的这些在大学里选修过法律的他全都知道。关于死亡,确实也是他们从未思考过的范畴。
苗嘉楌抓住了陆泽义的手:“这个律师也介绍给我吧,我也想办。”
“还有一点,”陆泽义玩弄他的手指,最终与他十指相扣,“我在想,如果不是我冲动回来和陆晟谈工作室的事情,你出那么大的意外我却还在英国,我肯定会急疯。不论是建立你的个人工作室,还是突然回国,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鲁莽非常不像我,但现在冥冥之中好像是在告诉我,我的改变是对的。所以请你相信我,就算没有了博东强大的资源,但我一定会努力、不,我会拼命运营‘苗嘉楌工作室’,你的成就不会比在博东时的低,歌曲质量我也会保证做到最好!”
他的雄心壮志让苗嘉楌移不开眼,陆泽义以为吓到他了。他呼了一口气,调整自己过于严肃的表情:“是不是让你害怕了?不过你也只能体谅一下我了,毕竟我担惊受怕了足足两天,想得太多,不做点什么实在熬不下去。”
苗嘉楌的脑袋赶紧摇动:“不不不,我只是在想,我的陆泽义大宝贝可真迷人啊!”
陆泽义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夹住他的鼻梁:“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