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温暖,说道:「谢谢,您是这一年来唯一一个会和我说对不起
的人。」
我问他:「其你根本不快乐,为什么不试着放手呢?其实在不久前我也是和
你差不多的处境,但现在我还是放手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再执着也没用。
除了令自己痛苦外什么也没得到。」
他摇了一下头,回答我:「的确,痛便应该放手,这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
又有几多人真的做得到。有些东西就是在人的心里生了根、甚至可说是与生俱来,
你把它挖走了,你的人也不完整了。
也许,它早已经坏死了,但人就是害怕它被挖走后自己会变得和别人不一样,
也害怕留下的抗会做成的破坏。
我的确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但同时我也爱我们的女儿、我的父母、岳父岳母,
这个家的一切,我宁愿自己受苦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受伤害。我不想自己成为
一个没有家的人。
我们说人是会成长,但事实上,当人改变了,这还是自己吗?今天的我注定
会被明天的我打倒,只是这一分钟,我仍不想被打倒。「
亮的神情很忧郁,但却没有犹豫。而他的话,触动了我心中的某根弦。一种
苦涩的味道在我口中漫延,苦得令我发酸,也产生了一种想逃离的冲动。我慌忙
压止住自己的思想,问亮:「我不知道怎安慰你,但如你有事需要帮助,可以告
诉我。」
他再次给了我一个苦笑,对我自嘲道:「可以怎帮我呢?帮我满足小璐还是
你可以给我一条大鸡巴?」
听到他的话,我想起自己的经历,我想,说不定我真能帮他。所以我把我的
名片给了他,对他说:「个便免了,第二个也许我真能帮你,你明天来我公
司找我吧。」
说完,我便没理亮的反应,逃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后,我没有回公司,而是开车回家。和亮的相遇,令我重新打开了
心里的一道门,令我急不及待的想去追逐着某些东西。我冲进了人去楼空的家,
一头倒在我和小颖的床上,回忆就如海啸般沖进我的脑海中,我失声痛哭。我哭
得很大声、很用力,想发泄出心中所有的痛。这一刻,我终於自道自己失去了什
么。
我失去了对家的信仰。夫妻相爱、父慈子孝、三代同堂、天道伦常,这些都
被我一手毁灭了。
小时候,我的家境不好,而且因为生得瘦小,常被欺负,所以对於父亲从事
劳动工作养家总是崇拜。而且他和母亲的感情也很好,是村中有名的好丈夫。所
以从小到大,我便以父亲为榜样,希望做一个顶天立地、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的男
人。
我很自私,但却真的恋家。我很爱小颖、很爱浩浩、也很爱父亲和这个家,
所以没法接受这个家已经散了的事实。也许我可以因为自私而出卖所有,但我不
能没有家。那段自欺欺人的日子留给我的东西实在太多,足以把我的灵魂也掏空。
我不停问自己,为什么还要留恋这些?他们根本不值得我去爱,为什么我就
不能放开点重建另一个家?我想恨!但我又偏偏没资格去恨!我想忘记,但我没
法忘记!我告诉自己要接受现实,但却受不了我最爱的妻子背叛了我,而我最敬
爱的父亲变成了要来抢我幸福的狼,而偏偏这都是我一手做成的。我想的越来越
多,却就是没法原谅自己。
这时窗外的天空下着雨,我看着看着窗外,想起了小颖生下浩浩后出院那天
也是这样的天气。那天我问朋友借了车,和父亲一起接她。我驾着车,父亲在副
驾,而岳父母和抱着浩浩的小颖就在后座。我还记得我在倒后镜中看到了小颖,
隔着镜子,我们对视着一起泛起了幸福的微笑。朦胧间,我感觉自己被定格在那
车厢内,我彷彿又变回那个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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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月来被我积在心底的负面情绪把我吞噬,这份纠结
的痛苦,压得我无法呼吸。然而,这些痛,却令我空虚的心感到了踏实。我不是
没有脚的鸟儿,我的心又一次落到了它的小窝上,那怕已经如此不堪。
我在床上哭了很久,终於鼓起了勇气,打了电话给岳父母。我强装作镇定,
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跟浩浩玩了视像。透过震动的画面,我知道拿着手机的是
小颖,我很想对浩浩说:「给妈妈说话吧!」
但最终我还是开不了口,只是对他说:「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