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黑色挺好的。”杨佑看着敖宸被黑衣衬得洁白的脖颈,“你最适合的应该是高岭之花的样子。”
“说来听听?”闲来无事,敖宸索性和他聊了起来。
秦淮河畔,向来是天下名芳争妍斗艳所在,各式各样的美人数不胜数,杨佑努力回想着那些风华绝艳的女子,“大概就是,不听、不理、不答应,永远冷着脸看别人。”
“最关键的是,始终要和男人保持若即若离,求之不得的距离。”
杨佑看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你看,这个就太近了。”
敖宸躺下来枕在杨佑腿上,“我真成了高岭之花,景王殿下以后也太可怜了。”
这话惹得杨佑笑了,“你看不上我,别人看得上我,我啊,真不缺你一个。”
敖宸笑着在他手心咬了一个牙印,“谁看上你了?本神去灭了他。”
杨佑拨开敖宸的额发,弯腰在他眉眼落下一吻。
他跪坐在马车上,敖宸躺在他腿上,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延长了这个吻。
杨佑只坚持了一会便腰酸腿软,忍不住拍着敖宸的脸让他放开。
马车颠簸,回到了王府。
杨佑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刚刚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没有。”敖宸摇头,先行走进了王府。
侍卫们完全没有反应。
杨佑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小声地说道:“既然父皇斩断了符文,就说明束缚着琥珀的力量已经消失了,你应该能感知到琥珀才对。可是你为什么说你感觉不到了?”
“真聪明!”敖宸赞赏地摸摸他的头,“当然是因为他们把东西放到了别的地方。”
杨佑之前就猜测过,武宜之没办法把东西带出京城,难道在京城内还有隔绝敖宸感知的地方吗?
“皇家受天佑,很可能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地点。”敖宸解释道。
杨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敖宸说的话没有漏洞,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牵扯甚远,无来由的直觉并不能作为质问的证据,“你是看着齐国建立的人,皇室里应该没什么消息能瞒过你。”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要去睡觉的。”敖宸敲了敲他的脑袋,“闲着没事不如睡觉养神,干嘛起来看皇室秘闻。”
杨佑觉得他的理由很有道理,也就不再问了。
敖宸看着他摇了摇头,“你怎么越来越笨了?”
杨佑看了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到底是谁笨?”
“当然是你笨!”敖宸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推开门。
“谁!”瑞芳拿着抹布惊恐地回头。
杨佑还站在房门五步之外。
“王爷?”瑞芳战战兢兢地问道。
杨佑白了敖宸一眼,走过去关上门,“风吹的吧,别怕。”
瑞芳在屋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闹鬼了。”
杨佑手指了指敖宸,用口型说道:“你这个老鬼。”
稍许静默之后,敖宸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支笔。
杨佑眼里存在着的敖宸,在别人眼里是一片空白,瑞芳只能看到毛笔慢慢地竖直,沾了墨水开始写字。
“嗯?”瑞芳指着毛笔马上就要说出话来,杨佑忙不迭地抓住她的肩。
“瑞芳!我饿了,去传膳吧!”
他推着瑞芳出门,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漂浮的毛笔,“快去快去。”
敖宸不为所动地继续写着字,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是恶作剧之后猖狂的笑意。
杨佑回头,“你……”
敖宸放下笔,“快来看我写得像不像你?”
杨佑走过去看,他写了一首情诗。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杨佑的手停在宣纸的边缘,他还没听过这首诗,不知何人所写,然而言简意赅,短短二十字,便将深情全部说尽。
“何人所写,怎么没听过?”杨佑将纸拿起来细细看着。
他小时候和敖宸学过写字,两人的笔迹一直都很像,敖宸又喜欢时不时的恶作剧,留些纸条让瑞芳买他想要的东西,只要是敖宸想认真写,他们俩的字迹完全可以做到一模一样。
“不记得了,很久很久以前听人说起过。我也想不起来了。”敖宸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能记住一首二十个字的诗,怎么会记不住两三个字的人?
杨佑知道敖宸有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过往,这些过往都沉睡在故纸堆里,还有很多连史书都没有记载,只关在敖宸一个人的脑海里。
他很少去问,因为敖宸不愿意提,他也不敢去问,害怕自己知道了许多许多的过去,最后无法释怀。
八百年的时间,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
房门响了,瑞芳道:“王爷,请前厅用膳,蛮子和廖将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