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认识。”溁烬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熟悉的两张脸已经向着这边奔来:“老板!”
一张笑眯眯的,眼睛都看不见,一张耷拉着眉眼,满脸不高兴的模样。
“老板,你这次可是走得够久。”猴子哀哀怨怨道。
“我——”溁烬下巴抬了下,对着那堆焦黑的废墟道:“这怎么回事?”
“失火了。”胖虎道:“就是老板你走的那天,我们刚关门,就有一个女童突然出现,她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红焰还有一点奇特的黑焰,怎么也灭不了。说来也奇怪,那火不伤人,就是这客栈给烧没了。”
凤无殇眉心跳了跳。
“那女童呢?”溁烬蹙眉:“哪儿去了?”
“她跑了。”胖虎欲哭无泪:“她烧了我们客栈,我们也没怪她,但是她自己就跑了,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后来他被一个白衣服的小孩牵走了,我们以为那是她家人,就没去打扰。”
“别担心。”凤无殇低声道:“浮生不会有事的。”
“我没担心。”溁烬眉眼划过一丝笑意:“我喂她那些心头血,足够让她平平安安长到十八岁,就算她想死都不成。我倒是想问问,那丝奇特的黑焰是怎么回事?”
“······”凤无殇睁眼说瞎话:“一不小心掉进了一缕跟着浮生了。”
“那你最好再不小心点,我这客栈你可看着办。”
凤无殇按了下眉角:“行,你退开点。”
溁烬挑眉,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顺手把胖虎和猴子也拽了过来,施了个法术隔离了这一大片地儿。
仙王有通天之能,溁烬自是清楚,像凤无殇这般平地起高楼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凤无殇顿了顿,伸手把溁烬拉过来,十指相扣:“别动,我不太记得你那客栈是什么样子了,让我感应一下。”
溁烬动了一下,就任由他去。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样的场景,在哪里发生过。
“这就好了?”猴子只是愣了一下,又继续耷拉着脸。
溁烬看了一眼那与生前别无二致的无涯客栈,打量了一圈,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去。
“没题字。”溁烬提醒道。
“等你。”凤无殇心情似乎很好,连带着也不时常打量胖虎和猴子了,二人都舒了口气。
溁烬题字的时候,隐约听见凤无殇问他怎么选了这两个伙计。
“他俩都是孤儿,我瞧着合眼缘,就收留了。”溁烬的字出乎意外的雅正端方。
凤无殇平地起高楼之后就失踪了,溁烬也不在意,淡定且悠闲地拿了一卷书,拿在手里也没有看,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胖虎和猴子忙忙碌碌地四处收拾整理。
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溁烬那双好看的魅眸其实没有神采,仿佛在出神。
凤无殇披星戴月回来时就看到溁烬手持书卷坐在那儿,桌上的那盏茶大抵已经凉透了,那人却没有知觉般,坐在那里就像是最完美的白玉雕像。
胖虎和猴子瞧见凤无殇就脚底抹油溜了,凤无殇不仅样貌俊美得极有攻击性,就连气场都极有攻击性。
“怎么了?”凤无殇把手里的梨花白放在桌上,轻声问道。
溁烬眸色微动,一瞬间恢复了神采,潋滟光华美不胜收。
“梨花白?你怎么跑了那么远。”溁烬看着凤无殇温酒动作娴熟,长眉一挑:“原来魔尊大人这般娇气吗?”
凤无殇手顿了一下,才慢慢道:“自然不会,习惯罢了。”
凤无殇说这话的时候没抬眼,也就没看见溁烬已经灌了好几口,以至于再抬眼的时候,溁烬魅眸眼尾一抹嫣红,双颊微红,眸光琉璃。
“你——”凤无殇惊急去抓溁烬手里的酒坛,但是溁烬没理,躲过:“怎么了?”
“别喝那么急,易伤身。”凤无殇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收手。
“你还管不着我吧?”溁烬刚说完大抵也觉得这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又慢声道:“就几口罢了,喝酒呢本来就是这样大口,你那样的,叫品酒。”
“我哪样?”凤无殇似是有些怒气,又似是有些失落,神色并不算好:“我还一口没喝呢就哪样了?”
“气到了?”溁烬单手拎着酒坛,另一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笑:“怎么办呢,这么生气。”
“没。”
“嗯,没。”溁烬又灌了一口,喉结一滚,凤无殇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少喝点。”
“多谢关心。”溁烬晃了一下酒坛:“不过答应你的事可能要缓缓了,我得先知道浮生的下落。”
“或许我可以帮忙。”凤无殇道:“无心在冰原隐居,他还有个弱不经风的弟子,那弟子是天机盘的主人,不若先问问无心能否探查到浮生的下落。”
“无心仙王?”溁烬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就在你来无常镇的前几天,我曾察觉到有人在窥探我的天机······是他吧,除了无心仙王也没有人能